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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網訊每日新報評論員張磊據人民網報道,湖南鳳凰縣官方於27日向記者透露,因國家財政補貼的營養午餐出現縮水和過期等問題,鳳凰縣教育局勤管站站長及涉事校長等5名工作人員被免職。在之前的報道中,一位來自浙江嘉興的支教女生小樑(微博名“刁牙”)在微博上爆料,她所在的鳳凰臘爾山鎮所德小學原本價值3元的“營養午餐”,發放到學生手裏卻是僅值1.9元的一盒牛奶和一片“巴掌大”的小麪包,根本吃不飽,之前還曾經送來過期食品。這件事經轉載後引起了廣泛關注,鳳凰縣教育局局長吳元貴說是“管理上出了漏洞”,其他方面沒有問題。據支教女生小樑的微博顯示,她正在依靠社會捐款協商建學校食堂,希望能解決孩子們這個冬季的吃飯問題。
對於午餐外包,鳳凰縣教育局的答覆是:去年底,鳳凰縣通過公開招標,爲三個學區選定了營養餐供應商,合同書複印件卻沒有對配送麪包、火腿腸的大小進行規定,只是籠統地寫明配送物品總價3元。也就是說,招標一事是縣裏所爲,而處罰的板子卻打在了小學校長屁股上,其中道理值得玩味。《羊城晚報》的記者還算了一筆賬,鳳凰所德小學配送的是“南山”牌牛奶、“真糧”牌小麪包,牛奶批發價爲1.6元一盒,小麪包爲0.3元,由於不是天天配送,成本並不高。據此推算,3元的“營養午餐”,最終學生拿到手的是不到2元的物品。在鳳凰縣,超過3萬學生享受營養午餐計劃,按一年補貼200多天計算,僅“營養午餐”一項利潤就超600萬。還有一個事實是,免費午餐民間發起人鄧飛曾經聯繫過鳳凰相關部門,希望資助當地學校建設食堂,免費提供廚師費用,不知爲什麼被拒絕了。
國務院啓動免費午餐計劃以來,中央財政已經撥款160多億元,惠及680個縣市、約2600萬在校學生,許多貧困地區的孩子靠這項補貼吃到了以往吃不到的午飯(鳳凰縣是首批接受補助的地區之一),用免費午餐活動民間發起人鄧飛的話說,它將經歷一個從無到有,從有到好的過程。
但在人民網所做的一份“農村學校營養餐試點調查”中顯示,已實施營養改善計劃的國家試點縣和地方試點縣,分別有5.8萬所和1.7萬所學校採用牛奶或“牛奶+X”(雞蛋、糕點、火腿腸等)的加餐模式,分別佔63%和86%。也就是說,大部分試點的孩子仍然吃着正餐不算正餐、零食不算零食的“營養午餐”。究其原因,是因爲午餐補貼雖然有了,但是相關的配套資金並沒有解決,一些縣和地方試點只負責解決這3元錢的去向,並沒有能力讓這3元錢有質有量地進入孩子們的肚子,就相當於孩子們只領到了大米,卻沒人爲他們張羅鍋竈,買菜、燒飯,這就是農村學校的現實。所以大部分地區只能自行採購易於分發的方便麪、“牛奶+X”等,或者乾脆把午餐外包。
與此同時,免費午餐在另一些地方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在湘西,有學校爲學生提供方便麪;在廣西,有學校將補助用於購買“水牛奶”;在青海,有學校採購火腿腸、薩其馬等零食,甚至一次性發給學生;更有出現安全事故者,如雲南省鎮雄縣塘房鎮頂拉小學337名學生,食用問題營養餐後出現腹瀉、高燒等症狀。從表面上看,媒體所報道的免費午餐問題大部分集中在縮水、過期、零食化、安全等問題上。從更深層次說,免費午餐,不僅要把錢花下去,而且要花在刀刃上,更重要的是如果缺少監管,無論是自建食堂還是發放零食,都可能存在諸多問題。如果想系統解決,食堂建設、人力經費、有效監管等系統配套設計,都缺一不可。
說到這裏,鳳凰縣的免費午餐已經不需要太多分析和評論,一頓小小的午餐再一次把我們引向了有關良心和管理的命題。除了期待“根本性轉變”之外,我們還想呼籲:“免費午餐”不是生意,請把它還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