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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發根小時候,見到弄堂裡的小伙伴玩什麼,也要玩什麼,那時候,身邊沒有錢,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頂橄欖核、刮片、打彈子玩厭了,也想玩玩新鮮的玩意兒。
一天,弄堂裡來了一個挑擔賣金魚的,一條小金魚,放在一只電燈泡裡,吸引了很多孩子圍觀。我也想買一條金魚,但身邊沒有一分錢怎麼辦呀?一個大我幾歲的小伙伴說,鐵路旁邊的小河?裡,有一種魚,叫『草鞋底』,我們一起去捉好不好?
『好呀!下個星期天就去!』到了星期天,我們一人拿了一只買菜的竹籃子,和幾根細麻繩,就出發了。
那時我們住在曹家渡,跨過三官塘橋,沿著曹楊路,走了一個多小時,越過了好幾條鐵路,終於到了鐵路旁邊的小河溝。我在籃子襻上系上繩子,把籃子扔到河中央,連忙往回拉,拉了半天,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個當地的孩子看到我們很好奇,他告訴我們,小魚都喜歡藏在岸邊的水草裡。於是,我們就來到有水草的地方,把籃子扔出去,過一會兒再慢慢拉過來。當我把籃子拉上岸,看到有幾條小魚在籃子底部跳動時,心都咚咚地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果然,其中有兩條『草鞋底』。這種魚扁扁的,真像草鞋的底部,背鰭很長,一直通到尾部,身上的鱗片很細,在陽光下散發出紅紅綠綠的光芒,比金魚好看多了。回到家裡,把這兩條魚放進大口瓶,看它們游來游去真開心呀!
晚飯後,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一看,大口瓶裡空空如也,兩條『草鞋底』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桌子上,互相瞪著眼睛!後來纔知道,這種魚,也叫『斗魚』。兩條魚從水中一直打斗到桌子上,真夠狠的!
兒時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遺憾的是,兩條斗魚的故事,每天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