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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村裡的老人來說,孩子們讓這裡充滿了歡樂與活力。
正午陽光下,一位老人在曬玉米場邊小憩。
▲今年,蘇雄兵與何春香家蓋起了新房,房子是李桂科大夫張羅著大家幫忙蓋的,沒花多少錢。
每次回到山石屏,李桂科大夫都會幫老人們滴眼藥、做清理。
李元漢老人家對面是村子的倉庫,倉庫裡放著數十口棺木,都是老人們為自己准備的。
傍晚,趙鳳桃接著放學的女兒回村,村子只有一座小橋與村外相連,很多老人自打進村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入冬後的一個清晨,雲南洱源縣山石屏村,趙雙瑞和幾個小伙伴在村裡的場子上追逐嬉戲,她被父親趙鳳桃叫住,該去上學了。趙鳳桃騎摩托車把女兒送到5裡地外的學校後他還要盡快趕回來。村裡都在忙著曬玉米、脫粒,他是村裡的壯勞力,還得幫助那些手腳殘疾的老人們。老人們的殘疾是多年前得麻風病落下的,而山石屏是當年為安置麻風病人建的村子,村子還有一個被人們熟悉的名字——麻風村。
『這裡的老人都已康復,盡管麻風病康復者已沒有任何傳染性,但在很多人眼裡,接觸他們仍是禁忌。』
與山石屏的村民們接觸最多的『外人』是李桂科大夫,據李大夫講,山石屏麻風院建立於1953年,歷年收治麻風病人462人,如今這裡還有53位康復者,年齡48至82歲,疾病給他們帶來不同程度的殘疾,屬治愈但無家可歸或有家不能歸的老人。1980年,李桂科被派到這裡進行麻風病防治工作,一開始上級部門在村外為他蓋了幾間房,但隨著他與村裡人的交流增多,李大夫乾脆搬到了村裡住,那幾間房子也逐漸廢棄。
李大夫說,麻風病是麻風杆菌對人體神經系統與組織系統侵蝕造成病變,麻風病患者的身體康復在醫學上早已變得輕而易舉。隨著政府對麻風病防治力度加大,醫療條件的改善,洱源地區的患病率去年降至0.45/萬,近5年發現(發病)15例,與前5年比下降了65.36%。如今,改變外界對麻風病患者的歧視問題成了他工作的重點。在他看來,最不能承受的還是來自家庭和世人的歧視與偏見。恐懼的目光,遠比麻風杆菌本身更嚴重地侵蝕著麻風病康復者的內心。近幾年來,李大夫盡可能讓外村的年輕人走進來、留下來,因為那些逐漸老去的康復者既無法乾重活,又需要有人養老送終。
村西頭,蘇雄兵與何春香家蓋起了新房,蘇雄兵說房子是李大夫張羅著讓大家一起幫忙給蓋的,沒花多少錢。何春香的父母都是村裡的康復老人,蘇雄兵則是入贅女婿,他說一開始家裡人也有顧忌,但了解了、熟悉了也就好了。『村裡集體土地種著核桃和板栗,收入是村集體的,但如果我們需要添置農具就可以無息借來使用,到時候還上就行,在這裡安家挺好的。』
傍晚,乾完一天活的趙鳳桃騎摩托接女兒放學,他希望女兒以後能讀大學,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已經出了四位大學生,其中還有一個研究生。本報記者白繼開攝影報道J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