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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田有叮囑家人和伙計們保守秘密,但丑子還是打探到了田有挖到大金王八的事。
大洋驢聽丑子一學舌,頓時傻了眼,捶胸頓足,後悔不迭,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初換掌子,不然那大金王八一准兒就是他們的。事已至此,丑子和大洋驢只得自認倒霉。但總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吧?倆人反復研究對策,最後決定由丑子出面,再把掌子換回來。
第二天,丑子來到田有掌子裡,看到他們正往帆布口袋裡裝著金礦砂,知道又放槽見闊兒了,心裡越加不是滋味。還不等丑子說出換掌子的意思,田有就猜到了他的來意,直截了當地說,是不是想把掌子再換回去?這讓丑子措手不及,呆呆愣在那裡。田有說,怎麼著,掌子到底換不換,來個痛快的。
丑子心裡慌慌的,一時沒了准主意,來之前編好的一番話全都用不上了,只好敷衍道,我可做不了主,得回去跟你姑爺商量商量。說完,丑子匆忙走了,頭也不回。
其實,田有並不真想換掌子,而是把丑子的心思琢磨透了。若他不提出換,丑子也會提出來,若他首先提出換,丑子肯定就不換了。
果然,大洋驢聽丑子說田有主動提出換掌子,立刻改了主意,說咱們不能跟他換,這老東西不定又憋啥臭屁呢。丑子想了想說,不換也好,他田有在哪個掌子裡乾,咱們就追到哪裡,豁出去當回狗皮膏藥,從今往後黏上他了。大洋驢說,您的意思是跟他搶掌子?丑子說,不,哪能這麼乾。大洋驢說,那怎麼纔能黏上他呀?丑子說,他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掌子裡乾活,他們白天乾,咱們夜裡乾,反正礦藏是國家的,又不是他田有的。
第二天上工來,田有發現掌子裡的金礦砂被人盜采了不少,認定這准是丑子和大洋驢一伙人乾的。田廣和勸父親,這回不能太軟弱,不然還以為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呢。田有說,我從來不去主動惹事,但不惹事並不是怕事,事既然來了躲也躲不過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夜裡,如果他們還敢來盜采金礦砂,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夜裡,大洋驢和丑子一伙人再次悄悄摸進田有掌子裡,每人肩上搭著一條用來裝金礦砂的帆布口袋,拎在手裡的電石燈晃晃悠悠,像是一團團鬼火。
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站住!誰敢再往前走,我就開槍了!
這伙人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定睛看了看,見田廣和端著一把步槍模樣的東西。丑子和大洋驢等人似乎很不屑,照樣往前走。田廣和威脅說,再往前走,我可真的開槍了!丑子拍著胸脯說,開槍啊,有膽量往這兒打。
砰地一聲,槍果真響了。做賊心虛的丑子和大洋驢一伙人嚇得望風而逃。
躲在暗處的侯子明嬉笑著走出來,手裡拿著幾個麻雷子和一個打火機。田廣和拍著手裡的扁擔說,這幫人真以為我開槍了呢。
跑了一陣兒,丑子覺得不對勁兒,田廣和怎麼可能有槍呢?這肯定有詐!於是,一伙人返了回去。田廣和端起扁擔嚇唬,侯子明放響麻雷子,但故伎終被識破,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丑子和大洋驢一伙人撲向掌頭,玩命地挖掘金礦砂。
侯子明咬開反綁著田廣和胳膊的繩索,二人雙雙逃脫,回家報信。(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