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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歐洲,曾有一條與中國『絲綢之路』相媲美的『琥珀之路』,從波羅的海向南縱貫歐洲大陸,直達羅馬。這條商路因當時主要從波羅的海沿岸向羅馬帝國運送琥珀而名噪一時。而位於波羅的海之濱的波蘭古城格但斯克,便是這條『琥珀之路』的起點之一,自古便有『琥珀之都』的美譽,不僅因為這一地區盛產的琥珀聞名於世,更是因為這裡的琥珀加工工藝舉世無雙。
波蘭科學院地質研究所的琥珀專家芭爾巴拉教授向記者介紹,琥珀堪稱『波羅的海鑽石』,形成於4000萬年前,是樹脂被深埋於地下後,經過化學變化後形成的一種有機樹脂化石,其中經常可見氣泡及昆蟲或植物碎屑。世界琥珀產量的90%以上都集中在波羅的海沿岸地區。由於天然琥珀極易破碎,因此只適合在手工作坊內進行加工,且對加工者的要求也很高。
記者來到格但斯克市的一個琥珀加工廠采訪。這家琥珀加工廠的主人是德依赤父子,目前僱有近30名工人。父親負責琥珀飾品的加工生產,兒子負責銷售。父親今年已經67歲,從18歲開始便到琥珀加工作坊學藝,練就了就材取料、手工打磨琥珀原石、鑲進銀框後分毫不差的絕活。他對記者說,因為大塊的天然琥珀原料異常稀少,在打磨和加工琥珀原石時,必須盡量減少損耗。他從一堆小塊原料中,拿出一塊近乎半圓形的琥珀,接著又從另一個裝滿各種銀框的筐子中找出一個大小合適的銀框,經過幾番比對後,開始在打磨機上打磨琥珀。布滿老繭的一雙大手拿上這塊小巧玲瓏的琥珀後,頓時變得輕柔起來。(見圖,李增偉攝)隨著打磨機的轉動,只見這塊晶瑩的琥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十幾分鍾後,這塊琥珀的形狀就變得相對規則。按照打磨好的琥珀形狀,他又用鑷子輕輕地將銀框形狀稍作調整。沒容記者細看,這塊琥珀就被鑲嵌進銀框中。一個精美的琥珀項鏈墜就這樣誕生了。拿到面前再細細打量,只見琥珀和銀框宛如提前量身定做,居然嚴絲合縫,彼此牢牢地貼合在一起。看到記者驚詫的表情,他微笑著說:『乾琥珀首飾加工這一行,不僅考驗工人的技術和耐心,更需要加工者獨特的匠心和靈感。』他說,格但斯克琥珀首飾的最大特色是『鑲銀工藝』,鑲嵌在銀框中的琥珀首飾造型各異,對珍貴易碎的琥珀也能起到保護作用。
波蘭琥珀協會會長斯沃維克先生在旁邊對記者解釋說,在格但斯克,琥珀加工企業都是家庭作坊式,手藝也是家庭內部代代相傳。由於琥珀飾品多是手工完成,因而款式完全一樣的幾乎沒有,每一件飾品都凝聚著加工者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所以更顯珍貴。近年來,隨著琥珀壓制技術的日臻成熟,已經完全可以在不改變琥珀天然屬性的情況下,將零碎琥珀壓制成大塊,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大塊天然琥珀十分稀少的缺憾。波蘭各地也從意大利進口一些加工設備,進行規模較大的琥珀飾品壓制,如琥珀手鏈、項鏈的批量生產,但千姿百態的手工琥珀飾品更受歡迎。
(本報華沙電)
(本系列報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