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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家鄉的小河水一樣,靜靜地流淌,流過了歲月,流過了變遷。小河,你還記得我嗎?
故鄉的小村莊被一條美麗的小河環抱,它承載着我兒時許多的故事,也見證了我的成長。
故鄉地處大窪,十年九澇,小河從未乾涸過。小河裏孕育了許多魚蝦,每年的夏季,我放羊或割草回來都要和村裏小夥伴們去到河裏洗澡、摸魚、打水仗,小河成了我們夏季聚會玩耍的場所。記得我十二歲那年的夏季,和小夥伴們一同到河裏洗澡,在一起激盪地玩耍一陣後,不知誰發現河邊那棵老槐樹枯朽的樹幹洞裏有一個碩大的馬蜂窩,好奇的童心誘發我找來一根麻桿,赤裸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來到老槐樹下,對準馬蜂窩就是一杆子,然後我轉身跳進河裏,扎猛子躲避馬蜂的圍攻。這下子我闖下大禍,馬蜂圍着樹幹盤旋,發出嗡嗡的聲音,猶如“大黃蜂”轟炸機一樣,尋找着攻擊的目標。我們躲在河裏頓時都驚呆了,這裏正是大人們下地幹活必經的地方,成羣的馬蜂黑乎乎封住了路口,誰也不敢貿然闖關。這時我看到正要經過此處的我的堂兄,身上揹着一個給莊稼打藥的噴霧器,機靈的我驀然想出了辦法。我用河泥塗抹了全身,悄悄爬上岸,向堂兄借來噴霧器,勇敢地衝向馬蜂窩一陣掃射。十幾分鍾後,一隻只大黃蜂墜落在草叢裏,剩下沒有被擊落的也都躲進了槐樹洞裏,那情景讓我儼然成了一個衝鋒陷陣的小士兵。我放下噴霧器,立即指揮河裏的小夥伴,用河泥封住樹洞。我們站在槐樹下歡呼雀躍,慶祝這場攻堅戰的勝利。
小河源頭連接一個叫“狼窩”的水閘,由於地處大窪,每年雨季來臨,小河水也時常氾濫。一年秋季,地裏的莊稼剛成熟,一連幾天的暴雨,上游提閘放水,一夜間小河水暴漲,大水淹沒了莊稼,水都到了村邊。早晨醒來,一片汪洋,鄉親們有的划着早已準備好的小船,有的坐在用瀝青塗好的大簸籮裏去地裏撈莊稼。有時我們幾個淘氣的夥伴也爭着爬進船裏去地裏打鬥一番。
常年有水,小河裏的魚又多又大,但那時不能隨便捕撈,生產隊派專人看護,每年夏季集中打撈。打撈的時候,都拿着漁網跳進河裏施展各自的本領,大人們用網逮大魚,小孩就拿着鐵絲篩子撈漂起來的小魚。小河裏不時響起陣陣笑聲,那一幕如同過年似的。誰家捉到了大魚,大家都要圍觀讚歎一番。那年我大爺摸到一條近十斤的鯉魚,魚鱗發黃,也不知道它在河裏生長了幾年。
小河靜靜流淌着,默默滋潤着家鄉的沃土,澆灌着莊稼。小河早被治理得不再氾濫了,它像一條“母親河”,養育了一代代故鄉人。
(作者:區司法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