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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末日”這一說法原本虛妄,一些人對“末日”的敏感度和恐慌感卻仍被提升,與“世界末日”有關的話題也成爲近期互聯網上的熱門話題。有關“末日”的情節來自哪裏?社會學研究者指出,“末日恐慌”本身與人們的多種非理性心態有關,但有的人或許能就此“轉身”,從中汲取積極的能量。
記者在某搜索引擎輸入“世界末日”,相關搜索達到四千九百多萬條。有媒體報道稱,“3天黑暗說”在線上線下引起喧鬧:一女子因聽信傳言賣房借錢捐款;多地市民哄搶蠟燭;有的公司給員工放“末日假期”;在一些社交平臺上,有網友發佈了“末日遺書”……最“鬧心”的是上海警方,他們在24小時內接到25個“末日謠言”散佈的警情,不得不通過官方微博“警民直通車—上海”告知市民:“世界末日說”純屬謠言,切勿相信,以防被騙。
還有的人打着“末日經濟”的旗號搞起了營銷。在某電子商務交易平臺上,不少商家推出“末日逃生設備”專頁;一些店家發起“末日促銷”,多種商品都被貼上了“末日價”。輸入“末日”二字,出現頻率最高的是“諾亞方舟的船票”和各種以“末日”爲題的賀卡、明信片。
關於世界末日的傳言,有人在惶恐中等待;有人惡搞調侃,也有人從中看到了商機。爲何總有人深陷“末日恐慌”?社會學家認爲,這是人們的不確定心理的一種反應,當個人處於變化之中,而且對於下一步的發展不能完全預料和把握的時候,會出現心理上的恐慌。
武漢大學現代心理學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國家心理督導師韋志中在接受新華網記者採訪時分析認爲,人類與自然的相處過程是一個不斷循環發展的過程。開始時是對自然界的畏懼,發展爲自然崇拜文化來處理生存和發展過程中的集體恐懼心理。在這樣的過程中,人類逐漸把握了自然界規律,尤其是現代科學技術不斷髮展,讓人類覺得自然是可以駕馭的,甚至是世界是可以完全改變的。這種認識是有限的,人類仍然會陷入不能主宰命運,無能爲力的恐懼之中。對“末日”的恐慌實際上是過度自以爲是之後的必然結果,也是集體潛意識恐懼的一次釋放。
網友“戲說的背後”說:“面對恐慌,一般的減壓方式不能帶來內心安寧,於是就有人想出種種‘怪招兒’,比如買蠟燭、買逃生用品等,用於自我安慰。”
武漢大學社會學博士魯良從社會學角度進行了分析,他認爲,“末日恐慌”既說明了部分人對自然規律認識不足和社會理性的缺失,也反映在社會轉型時期存在的焦慮感、自我意識的弱化,以及社會羣體信仰缺失的社會心態。
“當前社會中,許多人存在着壓力大,幸福感不足的問題,導致社會個體的弱勢心理不斷滋生蔓延。自然災害、未解之謎有可能進一步加劇不安全感,帶來精神方面的恐慌。”魯良說。
從另一個角度看,有人也許能從“末日恐慌”現象中獲得啓示,積極面對和珍惜當下的生活。韋志中認爲,既不過度自大,也不能妄自菲薄,用和諧相處的心態來面對自己和社會。如果能從這個角度來看,“末日恐慌”也可以發揮積極的作用。
“世界末日”帶來的恐慌不是第一次出現,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或許我們應從所謂的“末日”理論中領悟到什麼。正如網友“後面有豬”所說:“雖然因爲恐慌而盲目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來並不可取,但通過‘末日假期’、‘末日遺書’等拷問一下自己真實的內心、停下腳步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或許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