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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日榮
不少詞語最早是一個褒義詞,慢慢地,褒義詞卻變成了貶義詞,“衣冠禽獸”就是這類詞的代表。
如今我們說“衣冠禽獸”,是說某某人道貌岸然、品德極壞,行爲像禽獸一樣卑劣。“衣冠禽獸”的貶義最早出自明代陳汝元的《金蓮記·構釁》:“人人罵我做衣冠禽獸,個個識我是文物穿窬。”“衣冠禽獸”一語來源於明代官員的服飾。據史料記載,明朝規定,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品級不同,所繡的禽和獸也不同,具體的規定是:文官一品繡仙鶴,二品繡錦雞,三品繡孔雀,四品繡雲雁,五品繡白鷳,六品繡鷺鷥,七品繡鴛鴦,八品繡黃鸝,九品繡鵪鶉;武官一品、二品繪獅子,三品繪虎,四品繪豹,五品繪熊,六品、七品繪彪,八品繪犀牛,九品繪海馬。文武官員一品至四品穿紅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綠袍。那時“衣冠禽獸”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徵,也是權力的象徵,頗有令人羨慕的味道。所以,最初“衣冠禽獸”一語應該是讚語,不含絲毫的貶義。
然而,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專權、政治腐敗,很多文臣武將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聲名狼藉,老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街小巷,一羣羣“衣冠禽獸”的官員,到處索、拿、卡、要,民衆看到一羣羣“衣冠禽獸”的官員,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撞到這些人手裏。因爲落到這些官吏手中,輕則家財被搶,重則小命不保,老百姓視其爲匪盜瘟神,只要看見“衣冠禽獸”的官員出現,馬上就有人傳遞“一羣衣冠禽獸來啦”。如此一來,“衣冠禽獸”的惡名就這樣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