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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人物原型系全國模范檢察官、內蒙古包頭市土默特右旗檢察院控告申訴科科長張章寶同志——剛剛從外地辦案回來的張章寶凝視著辦公桌上一尺來厚的舉報信和各種信訪材料,足足有三分鍾……土地承包、佔地補償、村鎮建設、計劃生育……幾年來調查處理涉及『三農』的案件的情形一幕幕浮現於腦際,農民兄弟那一雙雙焦灼、期盼而又信任的眼神包圍著他、纏繞著他……
木棍打到了他的頭上,張章寶捂著頭鮮血從手指間流了出來……
趙曉銳(畫外音):村民們積累的矛盾,被一場眼看要來又消失了的雨徹底激發,發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幸好張科長沒有什麼大礙。他堅持要把澆水事件處理完再回城裡,可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能讓村民們交上水錢,讓水站放水,除非——
73.日內白金貴家裡
李敏(畫外音):張科長,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澆水的事我來處理,實在不行我先籌點錢,等澆了水我再一戶一戶要去,我看他們好意思不給——
張章寶頭纏著繃帶,正在炕上躺著,旁邊吊著個輸液瓶……他皺著眉,好像壓根就沒有聽到李敏的話。
李敏:張科——
張章寶(緩緩說):你把那笸籮賬拿過來。
李敏:查賬著什麼急呀。李敏站在原地沒有動,張章寶再次催促。
張章寶:快給我拿去!
李敏不情願地出門。一會兒端著一笸籮賬進來,賭氣似地扔到炕上。
張章寶從中認真查看,揀出幾個賬本。
張章寶:走,現在咱們去揚水站。
趙曉銳:你的液還沒輸完呢。
張章寶將輸液瓶從掛鉤上取了下來,直接塞到了趙曉銳手中。
74.日內揚水站
趙曉銳給張章寶舉著輸液瓶。張章寶坐在椅子上。
揚水站老李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依然在搖頭晃腦地聽著他的二人臺牌子曲。
老李:不是我老李不通情理。不交清水費真的不行。我再強調一次,水是商品!
張章寶:李站長,今天我來不是和你談水的事。水是不是商品,不是我們檢察院管的事情。
老李:不談澆水,那談什麼?
張章寶把手中的賬本往桌上一摔。用的力有些大,差點將輸液瓶從趙曉銳的手中扯下來。張章寶搓著有些疼的手背。
張章寶(一面翻著賬本一面說):你給村民開的水費收據,用水量一年大約是385萬方。我給你測算的是,每次澆水一小時的流量不會超過200方。一年實際的用水量大約是230萬方左右,村裡一年澆水的次數是個死數,連上打凍水,不會超過10次。老李,你給村裡開的收據比實際的用水量要多出150萬方左右,你說說那些水哪去了——
老李從椅子上站起來,嘴囁嚅著想反駁。
老李:我一分也沒拿,我一分也沒拿。
張章寶:這是一碼事兒,還有你收村民的水費打白條,你算算你這些白條的總數是多少,你下賬的數是多少——一裡一外,我現在就可以認定你涉嫌三萬元以上的貪污!
老李跌坐在椅子上,極力想裝得鎮靜,可頭上直冒的冷汗暴露了他的心虛。
李敏和白金貴等人在一旁用佩服的眼光看著張章寶。
櫃上收音機飄出的曲調剛纔還喜慶高亢,忽然像絞了磁帶般,變得混亂嘈雜,隨即『?嗒』一聲,沒了動靜。
75.黃昏日外
黃昏時分,落日正圓,氤氳之氣在田地裡昇騰。村裡的大喇叭在空曠的四野響起:社員同志們注意了,社員同志們注意了。馬上要開閘放水,請大家做好准備,請大家做好准備。
廣播完畢之後,大喇叭緊接著放起了《步步高》的歡快樂曲。
76.黃昏外瓜田旁
伴隨著歡快的樂曲聲,王有財正忙著將一根長長的白色膠管從遠處拉到瓜田裡。那膠管開始蠕動,水奔湧而出,緩緩向瓜田裡流去……
王有財站在一旁,邊抹著頭上的汗水邊欣慰地看著……
77.黃昏外機井旁
李敏等人站在機井旁臉上也是喜形於色。
李敏:張科長,我想不明白。
張章寶: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趙曉銳:你完全可以讓這水早澆的——
張章寶:小的時候,我家在農村住,我老肚疼,村裡沒什麼藥,一肚疼我媽就給我吃個止痛片,當時是好了,可等藥勁過去後,我的肚子更疼了,疼得死去活來。後來城裡的大夫跟我說,肚子疼是不可以吃止痛片的,它的作用最多是緩疼,把真正的病因給掩蓋了,帶來的麻煩就更大了——
李敏(恍然大悟):噢,你是想知道病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