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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童時代經常聽到距我村十幾里路的火車鳴笛聲。那時,火車都是以燒煤產生的蒸汽爲動力,鳴笛很響。每當聽到火車笛聲,就渴望有一天自己也坐一次火車,但那時一般老百姓是極少有機會坐火車的。改革開放以後,國家日益富強,老百姓也過上了溫飽的生活,火車成爲人們長途旅行的重要交通工具。近年來又從無到有發展高速鐵路。目前,全國高鐵通車總里程已達一萬公里,穩居世界第一位。下面談談我坐火車的經歷,其中折射出社會的發展與變化,也頗有樂趣。
一、第一次坐火車
1960年,在吃食堂的大環境裏,農民人均口糧僅半斤多,加之副食品奇缺,人們終日飢腸轆轆,那時我父親在密雲修水庫。聽說水庫工地不但能吃飽飯,還有細糧改善。我懷着吃幾天飽飯的願望去密雲水庫工地。
我從楊村站上火車,須在北京換乘去密雲的火車。第一次坐火車感到很新奇,看到車窗外被飛速行駛的列車甩下的一排排樹木和電線杆,有點兒眼花繚亂,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噁心。後來才知道那是暈車的反應。到北京站下車後,我想找地方“一吐爲快”,恰巧遇到了一個暈車的中年男子在車站大廳裏嘔吐。車站服務人員批評他影響環境衛生。看到那個暈車人的狼狽樣,我再也不敢吐了。從密雲回家時買了點兒暈車藥,坐火車一點也不暈了。後來再坐火車,不吃暈車藥也平安無事了。
二、最常坐的火車線路
因爲我岳父家在北京,所以我和老伴兒每年都要坐火車去北京幾次。在楊村站上火車,快車途中停3站,一個半小時到北京。慢車一路要停十來站,要近三個小時纔到北京。由於座位緊張,經常“打站票”,站累了就在地板上鋪報紙坐一坐。如此乘車雖然不舒服,但心裏想,總比騎自行車又快又輕鬆。
三、當兵去部隊時,坐“悶罐車”
1964年2月,我和數百名新兵從楊村登上了開往遼寧老虎屯的悶罐車。這種車廂就是一個大集裝箱,一節車廂裝50多人。只有兩個一尺見方的小鐵窗戶。到兵站停車吃飯方可去廁所。開車時在車廂一角放兩個水桶,只許小便。記得一個新兵鬧肚子,憋得鬼哭狼嚎地喊要“放茅”,一直到進站才消停。當時是冬末時節,在寒冷的遼寧省,火車開起來,鐵質的車廂壁上凝結一層白霜,一個十幾歲的小戰士好奇地用舌頭舔了一下鐵板上的霜花。極冷的鐵板頓時將他的舌頭粘住了,他唔唔呀呀地怪叫起來,就是收不回自己的舌頭。後來一個戰友從背後抱住他,猛然用力一拽,才“解放”了他。1969年3月,我退伍回鄉時,就坐普通客車了,悶罐車終於結束了運載部隊的歷史。
四、最難受的一次乘火車
2002年10月,應上海戰友之邀,我和老伴兒從天津西站坐火車去上海,買票時老伴兒說臥鋪躺着搖晃,暈車,就買了硬座車票。車廂裏非常擁擠,站着的旅客比有座位的旅客還多,擠得人喘不過氣來。連去衛生間都很困難。我們在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的車廂裏坐了一整夜,到了上海下車時腿都腫了。
2007年4月再去上海,由於硬臥沒有下鋪票而買的軟臥票。包廂內只有上下鋪兩層,牀也寬些,很舒適。覺得這錢花得值。
五、最慢的火車
要說火車速度慢,在我經歷中當屬去雲南旅遊時坐的昆明至大理的小火車,不到300公里的路程,竟然開了9小時10分鐘,相當於拖拉機的速度。
六、最快的火車
京津城際高鐵通車後,我們全家從楊村站乘火車去北京,體驗了每個小時300多公里的速度,不到20分鐘時間,還沒覺得盡興呢,已到北京南站了。這也太快了!另外,我曾乘坐天津到盤錦、無錫到上海的動車,車速雖不及高鐵,但也遠高於普通快車。
七、一次坐火車最長時間
2012年10月初,我去四川旅遊。10月15日從成都返津時,下午1:55開車,17日早5:55到天津站,歷時整40個小時。在車上時間雖長,但我們一行4人聊天、打撲克,一點也沒覺得枯燥寂寞。
八、擁擠的北京地鐵
我只坐過兩次北京地鐵,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字:擠!上車時擠,下車時擠,在車上還擠。乘客之間真正是“零距離”接觸。地鐵票價很便宜,車次密度大,可每天數百萬人乘地鐵,焉能不擠?
火車是很多人長途旅行的重要交通工具,它基本不受天氣變化的影響,安全係數也比較高,所以受到廣大旅行者的青睞。只是今天航空業大發展和人們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讓飛機成爲不少人遠行的交通工具。飛機最大的優勢就是快捷,有時,買到低折扣的機票,甚至比火車硬臥票還便宜呢。飛機與火車競爭,咱老百姓是實際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