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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環衛工人老吳和他的妻子在都府社區對居民樓內的垃圾進行收集和分類。肖雄攝
傍晚,廣州城處於下班高峰的擁堵時期,老吳和妻子劉姐卻開始了一天中的第二次上班,他們白天是越秀區廣衛街的環衛工,晚上則是廣衛街都府社區的垃圾分類工。
『廣州的新名片』、『城市的新景觀』,這是大多數人眼中的老吳夫婦,但無人關心的是他們背後忍受的髒和累,每天他們都要打開一袋袋垃圾,爬上一座座高樓,在別人下班後多上三四個小時的夜班。
每晚爬17棟8層樓收垃圾
晚上6時半,老吳和劉姐騎著自行車准時出現在倉邊路立交橋下的垃圾回收站,他們麻利地准備好所需要的工具——兩副橡膠手套、兩個手推的大垃圾箱和兩個白色的可以斜跨在身上的大桶。
很快,他們便一人推著一個大垃圾箱、斜跨這白色大桶走進了都府社區,因為最近都府社區的道路在翻修,所以他們推得有些吃力,不時地輾轉反復,有時還要兩個人抬一下纔能通過。
不久,他們來到了9棟樓下,老吳放下手中的垃圾箱,從褲兜裡拿出了系著紅繩的鈴鐺,使勁地搖了搖,隨即電子門便被樓內的居民打開。老吳便和劉姐快步走進了大樓,在進門的一瞬,老吳順手將門頂卡著的一個小紙片給摘了下來,扔進身上的白桶內。
9棟共有8層,每層樓都放著兩個不同顏色的垃圾桶,分別注明了『乾垃圾』和『濕垃圾』。每天晚上以前,樓內的居民便把垃圾分好類放進垃圾桶,雖然有些居民還不能准確地分好類,『但每天都在進步』。
因為濕垃圾重,所以老吳負責收濕垃圾,劉姐收乾垃圾,他們一直爬上了8樓,開始麻利地把各自負責的垃圾撿出來放在背著的白桶裡。每下一層,他們就重復一次這樣的動作。當有些垃圾桶裡的垃圾太多時,他們就把桶上套著的大垃圾袋連同裡面的垃圾一起提出來,然後再換上一個新的垃圾袋。
不到10分鍾,老吳和劉姐就到了樓下,他們把各自垃圾桶裡的垃圾分別裝進來時各自推著的垃圾箱裡,然後走向下一棟樓。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垃圾箱內的垃圾越來越多,他們也推得越來越吃力。不一會兒,劉姐的垃圾箱內冒出了一座『小山』,她先用手使勁按了兩下,然後在老吳的幫助下直接站進垃圾箱,用腳把垃圾踩得緊實一些,『小山』也被削去了頭。
他們每天晚上要負責回收都府社區內17棟樓的垃圾,加起來等於是爬了一次廣州國際金融中心西塔。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忙活,老吳和劉姐終於收完了所有樓的垃圾,老吳的垃圾箱沈得每過一個小坎都要兩個人手腳並用地推拉,劉姐的垃圾箱也緊實得沒有一丁點兒空隙。
在一個垃圾桶的堆放點,老吳又推出一個空的垃圾箱,然後拎了一袋濕垃圾出來,用手撕開,把垃圾倒進空桶裡,垃圾袋扔回原桶,劉姐也過來幫忙,兩個人又用了20多分鍾纔清理完濕垃圾,這時他們渾身上下早已彌漫著陣陣臭味,但他們似乎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麼反應。
隨後,他們又推著垃圾箱回到垃圾回收站內,把垃圾箱放好,這些垃圾會有專門負責分類的工人來處理,把這些垃圾進一步分類,可回收的就回收,不可回收的就運走,廚餘垃圾送往大田山堆肥。
『這樣一份穩定工作還挺好』
老吳和劉姐來自清遠,在廣州做環衛工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了,今年剛剛三十出頭的他們臉上顯露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滄桑。
除了垃圾分類的工作,他們白天還是周圍街道的環衛工,早上5時過就要起床,下午5時纔下班,晚上6時半又要來都府社區,如果事情比較多,晚上11時纔能回家。
雖然很髒、很累,但是為了兩個還小的孩子,『有這樣一份穩定的工作還是挺好的』。
在采訪的時候,老吳和劉姐再三叮囑,希望不要出現他們的名字,不想熟人看見後看不起他們,因為他們『乾的是髒活』。
不過,在都府社區內他們並沒有被看不起,很多街坊都與他們熟知,每個人見面都會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雖然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但一句句『你來了』還是充滿了溫情。
南方日報見習記者胥柏波
記者楊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