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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玉不雕不成器。好玉配好工,好工纔能完美體現好玉的價值。近日,在旅美工藝美術大師曹平的工作室裡,見到了用上等和田玉巧雕而成的鍾馗,讓人看了愛不釋手。
這是一尊高約10厘米的把玩擺件,材質為和田青花玉,也就是平時所說的黑白玉。曹先生巧妙利用這塊青花玉的黑白特點,合理布局成黑臉、黑帽、白手、白袍,右手持一把黑扇,右臂上停一只黑色蝙蝠。10厘米高的鍾馗,全身上下各個細節,都處理得細膩、精致:鍾馗的面部表情既嚴肅又不失厚道,即便是眼睛、眼皮這極細小的部位,也雕得纖毫畢現、靈動傳神;手臂上的蝙蝠栩栩如生、振翅欲飛。而蝙蝠,又是寓意鍾馗為人間驅魔闢邪,送蝠納福;設計師巧妙地把鍾馗手中的寶劍改為扇子,一是為了更好地保持作品把玩時的安全性,二是用扇子驅除五毒,為民間各家送平安。整個作品滿工雕刻,為了讓白色官服富有層次,采用圓雕細刻紋、埋金等手法,絲絲金線構成微風盈動官服形成的褶子,動態十足。遠看見其勢,近看見其神,這一尊鬼王鍾馗,可謂巧奪天工。
說起鍾馗這件作品,曹先生說純屬偶然。一次朋友造訪,看見一塊歪料雛形的彌勒佛很是好看,便道:『我發現你雕刻的佛教人物很多,其實比如八仙、鍾馗這些題材,也不妨涉獵一二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鍾馗就是那生得豹頭環眼,鐵面虯鬢,相貌奇異的『賜福鎮宅聖君』。曹先生突然想起自己幾年前在新疆和田得到的一塊和田青花玉,這是一塊黑白相間的和田玉,如雕刻成鍾馗,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曹大師顧不得與朋友多說,拿起筆就畫稿,開刀,再畫稿,再推造型……思緒一來什麼都擋不住曹先生的工作熱情。直到東方晨曦微露,曹先生與初露端倪的鍾馗雕像,還在兩兩對視、惺惺相惜。
曹先生面相和善,在外很有人緣。說到這塊和田青花玉,得到它也可以說是巧合。前幾年曹先生去新疆和田收料,因為是老主顧,曹先生便直奔供貨商家裡。誰知這天,供貨商家恰巧沒人,有點面熟的鄰居阿爾肯請曹先生進屋歇歇腳。坐在波斯地毯上的曹先生無所事事,一邊等人一邊看討人喜歡的兩個小孩做功課。突然,曹先生看到寫字臺上一塊樣子怪異的和田玉,拿起仔細一看,是一塊和田青花玉。憑感覺這是一塊巧雕的好料,曹先生很是喜歡。『不行,我小孩用它壓書本有好幾年了。』阿爾肯回答得很乾脆。任憑曹大師怎麼講,對方就是不賣。回到暫住地的曹先生滿腦子就是這塊和田青花玉的樣子,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不賣,看看總無妨吧。第二天,曹先生又來到阿爾肯的家裡,好客的阿爾肯非常大方地讓座、上茶,閑聊之中曹先生聽出這家小孩讀書很好,喜歡畫畫、舞蹈。曹先生也拿出照片給他們看自己的作品,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位藝術家後,阿爾肯的兩個小孩立馬拿出自己的畫給曹先生看。本來就擅長畫畫的曹先生一眼就看出畫的問題所在,欣然拿起筆給小孩子輔導,講解一些技法。天資聰穎的小孩一點就通,曹先生也非常喜歡這兩個小孩,由此和阿爾肯一家交了朋友,並約好走時再來輔導一次。當曹先生如期而至時,阿爾肯執意要將這塊和田青花玉送給曹先生,『你今天來是守信,我交定你這朋友了!這塊玉在我家是壓書角,在你這裡會發出光芒,不賣,但可以送給你。』婉拒已沒有意義了,心情激動的曹先生鄭重許諾:一定讓這塊玉『發出光芒』。
玉石雕刻一般分為『工求料』和『料求工』,而當下一般比較多采用的是『料求工』,就是根據材料的大小形狀等各種因素,再決定工的使用,而在『料求工』的當中,以巧雕最為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