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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蛤蟆骨朵兒
北京話裏管青蛙的幼體蝌蚪,叫蛤蟆骨朵兒。
初春,京城裏做小買賣的活躍起來了,其中就有賣小金魚兒的,挑着擔子,走街串巷,擔子一頭兒是一個帶提樑的兩尺直徑的淺木盆,裏面盛着水,水裏有魚,按種類、大小、顏色不同,分別遊動在用窄木板呈放射型分開的淺木盆裏。由於木盆裏的水只有6釐米深淺,所以魚都遊動在表面上。擔子的另一頭兒是個竹筐,放着各種各樣的玻璃魚缸,如果選好魚,馬上就可以放入魚缸,並放上綠綠的水草,紅魚、綠草、清水,煞是好看。吆喝起來也好聽——“賣大小金魚兒嘞”。聽到吆喝聲,小孩子們會一窩蜂似地跑過來,圍在木盆周圍,看着各色的金魚,忍不住會用小手戳兩下。
有時候賣金魚兒的會在玻璃缸裏放上幾十只蛤蟆骨朵兒,漆黑、油亮的小蝌蚪擺動着尾巴,遊動在清亮的玻璃缸中,紅黑相映,甚是動人。
蛤蟆骨朵兒也是賣的,據說喝了它可以敗心火。
其實,我想是,人們蟄伏了一冬天,北京話叫“貓冬”。陰陽失調,肺熱、氣躁,春啓,買幾隻小蝌蚪喝下,有清肺、順氣、潤喉、靜躁之功效,且不管是否真有此療效,一般大人還是信的,會買幾隻給孩子喝。我也喝過,很容易,小蝌蚪藉着水流,徑直往嗓子眼兒鑽,很有意思。不過,現在再讓我喝,恐怕斷斷是不行的。
玉劍英X092
本報與市語委合辦
古稀老人玉劍英,北京生,北京長,70年的發展變化全看在眼裏,也因此,老北京話、老北京的事兒知道不少。如今這北京已是個國際化大都市,看的是南來北往,說的是南腔北調,老北京話也離人們漸行漸遠了,如不及時拯救,老人覺得是件挺遺憾的事。所以,當聽說要重新挖掘徵集老北京話的時候,老人特別高興,給編輯部寄來了厚厚一沓兒關於老北京話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