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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書中每個人物都有真實的原型?
賈:《帶燈》雖有些藝術加工成分,但都是我這幾年採訪到的事實,書中每個人物都有真實的原型,沒有編造。這40萬字我說的都是真話,我覺得編造的文字就像說假話一樣,發自內心的真話,和矯揉造作的假話,大家都有智慧,都能看出來。我太愛這片土地,纔有說話、表達的慾望,就像看自己最愛的親人有不對的地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卻忍住不說。
記:《帶燈》的結構有點特別,小標題非常密集。
賈:小說的結構和題材有關。寫《廢都》時就一章,不分段。
我在後記裏也說道,小說結構和踢足球的關係。踢球其實大腳開最容易,但是在人窩裏傳球要求就高很多,必須要戰術清晰、技術熟練,在細節調配上特別講究。《帶燈》裏面有一些基層上訪黑暗的東西,怕讀者讀久了厭煩,必須不停地分小節,讓讀者有個喘息的空間。
記:通過《帶燈》講的鄉鎮政府日常工作,您想表達什麼?
賈:帶燈是櫻鎮綜合治理辦公室的主任,身處中國基層矛盾最爲集中的地方。她主要負責處理鄉村所有的糾紛和上訪事件,每天面對的都是農民的雞毛蒜皮和糾纏麻煩。
小到鄰里之間爭一棵柿子樹,大到幹部作風、貪污腐敗等問題,都讓帶燈處於現實社會的漩渦中心。借帶燈之口,把中國基層生活中的問題和糾結一一展現在讀者面前。我在書中寫:“它像陳年的蜘蛛網,動哪兒都落灰塵。”我希望,櫻鎮能部分展現中國農村的現狀和風貌。
記:這是您在近3年的走鄉串鎮中,所見所聞所感的總結嗎?
賈:既然不能女媧補天,那也得杞人憂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