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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說“不太在意”,但一些大學生在接受採訪時,還是不太願意完全面對鏡頭。
(上接B10版)
有能力有水平完全能走上管理崗位
李一說,“我們前年在全市範圍內招聘過一次,諮詢的人很多,但報名的就十幾個人。”那時候哈爾濱市環衛工人的缺口在一萬人左右。“比例非常大,根本就招不上人了。結果就是,現有的工人勞動量增大。”按照國家政策,一個人一個班次承擔的面積是3125平米,但實際上哈爾濱環衛工人接近一萬平米。“隨着城市面積不斷擴大,新的環衛需求越來越多,但這樣招聘還是第一次。”
哈爾濱市城管局宣傳部工作人員楊倩倩告訴記者,這次大規模事業編制招聘之後,明年這種大規模的可能不會有了,“不可能每年都招這麼多在編人員,也不可能每年都有這麼多編制。”
李一說,實際上從環衛部門的角度,對於這批招進來的新員工的確有要培養他們的想法,不管是走到管理崗位還是其他崗位。“其實當時在制定這個政策的時候已經明確了,這些新員工上崗之後,雖然是工人編制,但是保留幹部身份。”不過,這些高學歷環衛工都必須在基層工作滿三年。“三年之後,如果單位需要,可以轉爲幹部崗位。”李一說,如今哈爾濱環衛系統的機械化程度已經很高,“環衛工人的素質也是很重要的,無論是對於高學歷的碩士還是本科生,幹什麼工作纔是不‘浪費人才’呢?”在機械化程度不斷提高的前提下,李一說環衛系統必然需要各種各樣專業的人才,諸如學建設、學圖片的等等,各種人才都需要。“環衛工人不單是掃地、撿垃圾那麼簡單,而是包括整個環境衛生一個大的概念。”道里區數字城管中心一位張姓工作人員也對記者表示,有些人認爲諸如大學生研究生去環衛是一種人才浪費,但也要因人而異,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他們既然自己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別人也應該加以尊重。“我相信是金子到哪裏都能發光,只要他們有能力有水平,走上管理崗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一進一步補充說,此次招聘的高學歷的新員工工作也並不是特別固定,如果做保潔的有駕駛證,也可以開車。報名開車的員工,要是不行,也會轉崗。道里區的工作人員也表示,進入環衛系統並不意味着有了“鐵飯碗”,“這次我們招聘是事業編制裏的工勤編,需要籤合同,屬於工人編制,保留幹部身份。根據個人的表現,如果犯了特別嚴重的錯誤,可能會辭退。”
根據此次招聘規定,這批大學生環衛工將在一線待上三年。對於這樣的“死規定”,新老員工對此看法不一。直爽的張英說自己肯定會堅持下去,不過也在想着過年之後試試在職考研。
66歲的老員工唐洪斌表示很不理解,“辛辛苦苦上大學回來掃大街,這個工作實在一點也不理想,就算有編制能落戶,可大學不是白上了嗎?”
新員工對口工作挺少現在叫幹啥就幹啥
如今,張英跟人合租一室一廳,一月需要繳納房租八百多元,每天,她需要坐二十多分鐘的公交車來上班。從上午八點開始,到下午五點,她必須不停地在霽虹橋走來走去,尋找菸頭和其他垃圾。這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對自己是否要上凌晨班、以後會不會幹別的重活累活以及是否會涉及機械化智能化還完全不知道,“要我們幹啥就幹啥。”
趙莉則更加搖擺。對於自己做環衛工之後,所學俄語專業是不是就荒廢了的疑問,趙莉表示,“現在對口的工作挺少的,自己所學的專業和所從事的工作還是不一樣的多。”她告訴記者,自己在此之前也考過哈爾濱工商局綜合類的一個崗位,“當時跟這邊有衝突,所以那邊放棄了。”如今她平時已經很難去看俄語了,不過,儘管有事業編制和落戶等誘人條件,趙莉還是覺得自己先幹着,“以後還得看情況。”
趙莉上班的地方離張英不遠,兩人經常會“迎頭碰上”,對於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是否會像規定所說的在一線做三年,她倒顯得挺樂觀,在她看來,半年見習期後,所謂在一線工作三年之類“應該就是走個形式吧”。趙莉在南崗區跟人合租三室一廳,每月房租一千多元,從住的地方到工作的地方有40分鐘車程。每天中午休息時,她跟張英等新來的大學生環衛工會有意在吃飯的地方多待一段時間,以便下午直接去街上繼續上班。
對於大學生掃大街是人才浪費等質疑,趙莉說一點也沒有給自己造成困擾,“我們的工作不過是社會分工不同,也不見得就幹一輩子”“做什麼不是做貢獻嗎”。唐美薇在被問到是否在意別人看法時顯得更加超然和淡定,“我如果在乎就把自己捂得嚴嚴的了,前幾天天氣好的時候我就戴一個帽子,沒戴口罩。”在她看來,即便是對大學生做環衛工有意見,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人什麼樣的都有”。她說,如果一定要在一線幹三年,自己完全可以堅持下來。這跟林繁的說法基本一致,在林繁看來,既然自己選擇了這行,肯定能堅持下去。他並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要是在意也就不會選擇了”。不過,當記者提到爲他拍照時,他還是略微介意,“拍側面行嗎?”
(下轉B1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