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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進去的奶粉,進口的100多塊錢;拉出來的,要用尿不溼,名牌的又100多塊錢,進出都要錢,整個兒一雙向收費!”電視劇臺詞道出了80後父母的育兒煩惱。“婆媳鬥爭”審美疲勞了,“育兒”大潮又來襲。除了首部80後育兒劇《小兒難養》正在湖南衛視熱播,隨後,《寶貝》、《斷奶》、《寶貝計劃》等育兒劇將陸續播出,熒屏一片“小兒難養”——
小宋佳、陳思成主演的電視劇《小兒難養》在湖南衛視播了個開門紅,作爲熒屏“育兒年”的開門戲,迅速掀起熱議。《小兒難養》跳出了去年生活劇的家庭成員鬥成一團的怪圈,婆媳好得跟閨蜜似的,婆婆和媽媽也結成了統一戰線,月嫂保姆也都是厚道實在人……可就這樣,一個孩子的到來不只讓這個家雞飛狗跳,一系列漣漪反應足以讓熒屏前尚未生育的小夫妻倒吸一口冷氣,讓平日裏雄赳赳的職場女性們一番肝兒顫。
《小兒難養》裏的一對小夫妻可謂是中國大城市裏的中上階層,妻子簡寧是外企中層主管,月薪兩萬元,不吝嗇幾千元一雙的高價、攢了一櫃子限量版的名牌鞋;丈夫江心沒妻子那麼有事業心,做一份機場客服工作,每天享受着幫助別人的快樂,月薪一萬元,兩人有房有車,還享受着父母隔三差五的零用錢接濟……這樣的收入水平在北京、上海生活也屬於相當優越,然而,一個孩子的到來卻令小夫妻捉襟見肘,各種窘迫,這不能不讓電視機前的尚未生育的年輕觀衆倍感壓力。
劇中,女主角簡寧的壓力來自職場,因爲懷孕時有身體不適給了下屬篡權上位的機會,沒過滿月就開始上班還被歧視爲生完孩子智商低,丟了職位,薪水也從兩萬直降至6000塊,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像匹小鐵馬”,“時刻準備奔向人生各個戰場——孩子要養好,工作要做好”,卻承受着對未來前景失控的焦慮,請着8000塊錢一個月的月嫂,逼着丈夫調到收入高的部門去工作。在妻子大女人形象的襯托下,丈夫江心就是個小男人,溫柔可愛擅長,壓力面前退縮。妻子生產日期臨近,江心卻變得害怕回家,理由之一是“家裏就是一個繁殖生育的科普基地,牆上貼的都是世界各地的娃娃照片”;理由之二是經濟有壓力,“以後過情人節,我不能給你送玫瑰花了,只能送菜花”;理由三則是希望延長二人世界,“以前她跟我一起出門騎車,總要在我的左邊,看我的左臉。現在她把看我左臉的時間都花在看自己肚子上了!”江心嘴裏冒出數不清的金句,每一句狠狠地抽打到簡寧的焦慮上。眼下這纔剛開了個頭,孩子出生後的矛盾高潮已經可以預見……如果說去年黃磊、陳數主演的電視劇《夫妻那些事》讓丁克夫妻們動搖了,眼下這部《小兒難養》又足以把預備父母們嚇退回去。
俗話說,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雖然在電視劇裏爲了養孩子,飾演江心的陳思成工作換得苦大仇深,飾演簡寧的小宋佳職場混得壯志難酬,一對悲催夫妻。可接受採訪時,倆演員說到這事都特別樂觀,聽說嚇退了電視機前不少預備父母,陳思成說:不至於!小宋佳納悶兒:不能吧?
對話
陳思成:只有經歷了才知道
記者:你有很多臺詞表現有了孩子後,家庭矛盾激增,這實在讓很多在決定要孩子關頭的年輕夫妻都看怕了,你覺得呢?
陳思成:一定要堅持看下去。養孩子就像生孩子一樣,總是會有陣痛,但最後肯定是好的多於壞的。每個人的情況也都會不一樣。我周圍好多朋友都生小孩了,他們說到孩子那種近乎癲狂,喜上眉梢,心花怒放的樣子到現在我也理解不了,接受不了。可這事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所以千萬別怕。
記者:這次在《小兒難養》中飾演的江心是個遇到壓力就想逃避的小男人,會不會擔心捱罵?
陳思成:他跟宋佳飾演的角色看起來是一對女強男弱的組合,其實內心是相反的。江心是一個所謂的“小男人”,但其實他內心是很強大的。他吸引簡寧那樣一個強勢女人的東西是什麼呢?就是他的純良,還有就是那種很萌很可愛的東西,他把自己放得很小,會去照顧別人,很細緻。到後面他會越來越有責任感,孩子的到來把他那些隨遇而安的東西打磨掉了,可愛勁兒也少了。江心跟我以往演的角色又都不一樣,對我來說就是新鮮的嘗試。
記者:你本人是像江心那樣的“小男人”嗎?
陳思成:我覺得我不是,我覺得男人就是應該承擔得多一些。我沒有辦法什麼事都讓女人去拿主意,然後自己像個溫室中的花朵一樣。
記者:拍《小兒難養》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陳思成:就是增肥增了十斤吧,我跟宋佳拍這個戲就是各種大吃,就爲了在戲裏達到更逼真的那種狀態吧。我有一哥們兒,他就是老婆生完孩子他長了40斤,就是因爲之前他老婆的那些補品都不吃了,扔了又可惜,他就都吃了。那我在戲裏把自己變胖,也是從這兒來的,那時我們常說“就把一切交給演技吧”。
記者:你生活中也有孩子氣的一面嗎?
陳思成:其實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當然不會說無時無刻地賣萌,也不會跟所有人都賣萌。我看到一句話很有道理,意思是說,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就一定會展現出他孩子氣的一面。我一直覺得我骨子裏還有很多小孩兒的一面,而且如果說成熟的代價是你失去童真的那一面,我寧可永遠不要成熟。尤其是藝術創造力都是源於童真的那一面,要有想象力。成爲藝術家、大師的人,一定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沒有人能比孩子更能想象這個世界了。我覺得如果要用成熟或是世故這種代價去慘烈地換取童真的那一面,換走最單純、美好的想法,那我寧肯永遠不要成熟。當孩子挺好的。
記者:雖然你還未婚,但看這部戲覺得你演得很輕鬆,挺有自信的。
陳思成:我的自信是從戲劇學院時建立的,那時我就自編自導自演,寫過畢業大戲。那時觀衆的反饋是非常直接的,反饋都是來自話劇舞臺,當你導一個喜劇,臺下的觀衆是在笑的,你是會非常愉悅的。那時我的段子在我們班都是壓軸,那時我就明白了我能讓觀衆笑,我知道觀衆喜歡看什麼,就這樣建立了自信。這就跟一個廚師做的菜大家喜歡吃是一樣的,其實就是一種技巧。有句話說“智者把握機遇,勝者創造機遇”。演這部戲是我對自己的一個挑戰,我更希望自己是勝者,做一個能夠創造機遇的人。
小宋佳:到最後都是幸福的
記者:很多女觀衆對簡寧特別有共鳴,尤其是職場女性,恐慌、壓力都上來了。
宋佳:這太脆弱了,遠不至於。職場壓力我能體會,我尤其能體會一個年輕女孩,必須要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然後開始婆婆媽媽一大家子的事,同時她又要面對職場,要努力,爲了多掙點工資,除了掙錢,還害怕跟社會脫節。回到職場,很多人對剛生孩子的媽媽是有歧視的,說什麼生孩子傻三年。老實說我沒進過職場,這種雙重的壓力聽着就挺慘烈的。先別說職場,我們演這戲的時候,什麼婆婆媽媽的事都出來了,拍戲我都頭疼。觀衆也先別焦慮,這戲到最後要表明的是,雖然養孩子很累,但到最後都是幸福的,心甘情願的。
記者:戲裏,簡寧這麼一個性格彪悍,能把婆婆、丈夫都逼出“產後抑鬱”的女人,生孩子都把生活變成這樣了,一般人還有活路嗎?
宋佳:我總覺得現在的職業女性頂多是外強中乾,外表很強勢,但內心總是有些脆弱的東西,不可能工作、生活中都是鐵娘子,什麼都能搞得定。原本劇本里的簡寧是個大女人,什麼時候都說,“沒事老公,有我呢!”但我覺得這不現實,不然她不會對未來產生那麼多的焦慮,孩子還不到週歲就着急換學區房,死活非讓老公換工作什麼的。
記者:你覺得問題出在簡寧的性格上?
宋佳:嗯,我覺得是。開頭對簡寧的介紹就是,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第一,家庭也好,工作也好,她是一個走到哪都特別有優越感的人,希望人家也覺得她好。她太好面子,所以要在私立醫院生孩子,要僱8000塊錢一個月的月嫂,孩子還不到一歲就開始張羅學區房,這種性格活得太累了。
記者:大多數女人都會比男人更愛計劃,提前做好準備。
宋佳:是,但我特認同戲裏我老公的性格,孩子窮有窮養富有富養,整天爲未來操勞你不快樂,一家子都不會快樂的。
記者:生活中你也這樣,能這麼想得開?
宋佳:對,我想得開。我父母就是那種很隨意的生活方式,比如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說起三亞好玩,明天一家人就買票去了,我家裏氛圍很輕鬆、自由、樂觀,沒人有那麼多糾結,就想做就做了,不會事先計劃很多,尤其我爸,打小就教我什麼是笑對生活。
記者:你生活中是個愛冒險的人嗎?
宋佳:不是,我特別老實,把這膽兒全用在工作上了,什麼角色都敢演,五花八門的。想開了就那麼回事,一個角色演臭了怎麼樣?就算我用兩個月證明一個錯誤吧。到現在,我演的戲沒有熱播的,都是熱議,我不是一個有收視率的演員,但我是一個有品質的演員。
記者:你本人的性格和簡寧有重合的部分嗎?
宋佳:完全沒有。我希望自己能夠強大到不太受外在的東西干擾。簡寧很現實,她代表了大多數現代職場上的年輕女性。我沒經歷過那種生活,拍戲前去一家公司體驗生活,那兒的每個人臉上都好像帶了個灰灰的殼,寫滿焦慮,一點兒不像現在所謂時尚生活劇裏表現的各種帥。
記者:這種生活戲你也需要去體驗角色嗎?
宋佳:嗯,我從來不覺得任何一個角色是我可以穿上衣服就去演的,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進入、體驗的過程。我其實是個特老派的人,太知廉恥懂敬畏了,我對角色存着一種敬畏心,演戲演到現在,我對自己的要求只有兩個字,準確,戲的好壞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但準確是有標準的。
記者:以前你的角色大多帶着些悲苦與深沉,像《小兒難養》這樣輕鬆的很少,爲什麼?
宋佳:是我自己的偏好,跟我不熟的人都懷疑,小宋佳是80後嗎?演《大女當嫁》的時候我28,角色34。我喜歡演讓我有塑造感的角色,和生活有距離感的。現代戲大家都要求自然、輕鬆,我覺得特容易,可以撒開了性子來。但內斂的、壓抑的角色有難度,比如《懸崖》裏的角色,表面看來不動聲色,實際內心是波濤洶涌的,這種對我有挑戰。
本報記者金力維J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