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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西亞俱樂部的10名孩子,北京三高、廣州和武漢各2名,浙江綠城、深圳、河北和大連各1名。這支隊伍應該說是三支隊伍中人員最整齊的,西班牙專家挑選的前10名中來了8名。負責訓練的教練魯本雖然年紀不大,卻是瓦倫西亞青少年梯隊的功勳教練,近年多次率領U-13少年隊奪得歐洲冠軍。中國孩子目前就讀於瓦倫西亞市的亞萊國際學校,是一所貴族寄宿學校,每個月學費700歐元,瓦倫西亞俱樂部高管和很多球星都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讀書。
貴族學校管理嚴格
瓦倫西亞是西班牙第三大城市,其實也不過60萬人口,按國內標準來衡量是一個小城市。從市中心的地鐵站乘一號線,向西北方向行駛40分鐘,到達一個叫埃利亞納的小鎮,亞萊國際寄宿學校就位於小鎮的最核心區。
學校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教學區,一部分是生活區,一條小街從中穿過,將學校一分爲二。小街的兩端路口有鐵鏈子攔着,任何車輛不得經過,頗有到此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尚學之風。由於是上課時間,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校門半步,本打算進去瞧一瞧孩子們上課的情景,卻因爲事先沒有預約而作罷。
生活區佔地面積很大,有籃球場、網球場、游泳池,咖啡廳,宿舍旁邊是一個會議廳,有意思的是,這個會議廳竟然是以一個青年人命名的,叫路易斯·蒙佐尼斯·馬林,佇立在門口的銅像上寫着他生於1969年,1986年去世,是亞萊最優秀的學生,翻譯把路易斯形容爲“西班牙的賴寧”。很顯然,校方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後來人他們學校具有的光榮傳統。
距離孩子們放學還有半個小時,韓磊請記者到咖啡廳坐着等候。在門口捻滅香菸扔進垃圾桶裏,剛要推門而入,裏面的一位服務員走了出來,很認真地說:“這裏是校區,孩子們過來過去,任何地方不得吸菸。”亞萊校規之嚴,讓記者深有體會。校方還有一條規定,讓孩子們心有不甘:從週一到週五,所有學生只能在每天下午4點到晚上11點之前使用手機,其餘時間手機和筆記本電腦一律上繳管理員保管。
應該說,學校爲中國孩子想得還是比較周全,在宿舍大堂內的展示板上,“歡迎”二字非常醒目,除了西班牙文的學生守則、作息時間安排,還用中文打印後張貼出來,一目瞭然。中國孩子兩人一個房間,房間內帶有寬敞的衛生間。牆上張貼中文的《寄宿生守則》、《學校規定》等,在《同學們注意》的告知上,明確寫着“每天晚上22點整,走廊、房間、大廳必須關燈”,“晚上23點後,房間的燈必須是關閉狀態”。
學校4點鐘準時放學,剛剛還靜謐的小街頓時熱鬧起來。中國孩子結隊而來,每個人手裏都拿着牛奶和糕點,這是他們的下午茶餐,由於急着回宿舍換衣服去訓練,所以他們邊走邊吃。孩子們看見“韓磊叔”很高興,七嘴八舌地彙報學習的情況,有的說這裏的英語在國內小學一年級時就學完了,有的抱怨學校留的作業太多,要和在比利亞雷亞爾的夥伴換一換,那邊不留作業。
在瓦倫西亞和比利亞雷亞爾讀書和訓練的這20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像馬競那樣配備翻譯,他們一上來就面對操西語的老師和教練員,所以,不得不認真聽、用心學、玩命記,尤其是用西語對話的能力突飛猛進,無論文化課還是訓練課,老師和教練說什麼基本能聽懂。回到宿舍換訓練服時,管理員宣佈7分鐘後校車就要走了,來自大連的前鋒劉偉翰想都沒想就回應:“7分鐘足夠了。”韓磊很是驚訝孩子們語言的天賦:“才5個月,能聽能說西班牙語,要知道西班牙語僅僅一個動詞形態就有19種,簡直是奇蹟!”這個隊的守門員叫蘇金毅,來自浙江綠城。每天訓練他單獨面對守門員教練,教練說的動作要領他基本都能聽懂,不但節省了時間,而且還是“原汁原味”。其他孩子也是如此,所以這支隊伍的進步是相當明顯的。
孩子們出來時,家長都給了一些零花錢,有的帶了幾百歐,很快就花完了。爲了培養不亂花錢的習慣,同時也爲了便於保管,俱樂部讓每個孩子們把零花錢都交到校長手裏,每個禮拜每人給20歐元。如果有特殊要求,比如看上哪件衣服或鞋,校長覺得確實有必要買,他會親自帶孩子去,買完後從零花錢中扣掉。用韓磊的話說“等於是爲孩子們設立了一個銀行”。
瓦倫西亞的孩子吃校餐,比利亞雷亞爾的孩子在俱樂部用餐。初到國外,飲食是必須要克服的難關之一。西班牙的主食是硬麪包,不像國內的那樣鬆軟香甜,記者曾品嚐過,的確是不太合胃口,對於大部分來自國內南方,吃慣了大米的孩子來說,恐怕還得加一個“更”字。初來乍到的時候,孩子們每餐都吃不飽,有的乾脆吃幾口就不吃了,回房間吃零食喝飲料。學校對此有嚴格規定,不能喝碳酸飲料。俱樂部發現這個問題後,責成教練員告訴孩子們,碳酸飲料是絕對禁止的。個別孩子管不住自己,俱樂部一旦發現後,下週的零用錢就會減掉一部分,以示懲罰。
初到瓦市貴客待遇
俱樂部負責萬達項目的叫薩爾瓦多,他同時還是俱樂部所有二線隊伍的主管。薩爾瓦多的父親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俱樂部的總經理,多少也算是子承父業。
去年10月初,中國孩子剛到瓦倫西亞不久,薩爾瓦多把所有人請到自己家中,親自動手爲他們製作了聞名世界的西班牙海鮮飯,孩子們一個個吃到胃口裏再也裝不下爲止。可不要小瞧了西班牙海鮮飯,需要瓦倫西亞出產的優質大米、大西洋裏撈上來的生猛海鮮,以及各種佐料用平底不粘鍋精心熬製,真正的西班牙海鮮飯成本絕對不便宜。但錢不是主要的,最關鍵的是,西班牙有一個歷史非常悠久的傳統:如果把客人請到家裏,並親手製作海鮮飯招待,那這個客人一定是最尊貴的。市長往誰家裏去,讓座、沏咖啡是一碼事,做不做海鮮飯給市長吃是另外一碼事,關乎招待規格的問題。中國孩子初到瓦倫西亞,就享受了一把貴賓的待遇,由此可見俱樂部方面對這次合作的重視。
聽到有中國記者來俱樂部採訪,最近腰傷發作,正在休養的薩爾瓦多拄着雙柺趕到俱樂部與記者見面。薩爾瓦多辦公室內有一個很顯眼的展板,上面寫着所有瓦倫西亞青訓營培養出來的球星,其中最著名的當數西班牙國家隊主力、目前效力於英超曼城的大衛·席爾瓦。薩爾瓦多表示:“我將懷着非常高興的心情,看到未來某一天,在瓦倫西亞的這些中國孩子裏,有一些人代表中國國家隊上場比賽。”本版文/攝記者趙睿(新報瓦倫西亞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