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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點,滿屋開始飄散出頭鍋燒餅的香味。
“麪餅一揉一摔,立住才行……”陳姐90後的兒子實踐着從老北京那兒學來的手藝。
陳姐的小店是個典型的前店後廚的夫妻店。
老客人送陳姐一把龍潭廟會裏的遊戲幣。廟會雖然近在咫尺,但她和家人卻都沒有時間,這成了全家人的遺憾。
陳姐是個乾淨人,廚房碗櫃雖小但擦得鋥亮。
“來兩碗小米粥,兩個燒餅……豆泡得了麼?……今兒沒有羊雜湯?……”年初九一早的六點半,龍潭公園對面的老北京燒餅夾肉小鋪就開始熱鬧起來。因爲廟會,整個春節餅鋪一直開業,店主陳會團打算幹完今天暫時歇業,率領一家三口回衡水老家探親,捎帶着好好歇歇,睡幾個好覺。昨天,附近好這一口兒的人們如果還想享受燒餅夾香噴的
肘子肉,就得正月十五以後了。
外鄉人在北京開小店的,多的不得了。但春節放假那幾天,還能留在北京營業的倒還真是不多。 “這頓走!整個兒兩條街都沒一個早點攤兒,過年咱不是也得吃早點嗎……”第一次光顧餅店的一個客人邊吃邊聊着。這時的門口,一個打算打包六七個夾肉餅帶走的回頭客正耐心等待着,陳姐也手下麻利地忙活着,邊忙還邊張羅着在店裏用餐的客人們:“耐心等會兒啊幾位,一會兒熱豆泡出鍋正好一起吃才香,這位大哥是公交司機,急着趕早班車,大家體諒一下……”。
其實,陳姐一家來南城開這個店也纔剛剛仨月。前幾年,她在立水橋附近做土豆湯粉,憑着人勤面善,店淨湯香,也攢下不少回頭客。但因爲有了進軍“老北京小吃發祥地”的機會,兩口子還是義無反顧地“南下”發展。
萬事開頭難,15平方米一年6萬多元的租金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老天爺也似乎在考驗這一家人的誠心,第一個月,三口人起早貪黑下來,賺了7000多,卻不巧大哥犯了結石。關店歇業跑醫院一通折騰下來,石頭終於沒了,卻一下子花掉了一家人半個月的辛苦錢。
做燒餅夾肉不比做土豆粉,肘子批發價還得每斤15塊多,高昂的成本是小店兒能否順利生存的第一道關。於是,趁廟會這幾天客流大,人氣旺,多攬點兒回頭客的想法自然便戰勝了他們的思鄉情。十天下來,雖然一家人每天只能睡5個小時,但他們還是咬緊牙關“不加價,靠口碑,走量取勝”,到初九盤點,他們不僅達到了攬住回頭客的既定目標,還收穫了客人的道賀拜年,看着牆上老主顧送來的財神爺、平安符,他們心裏暖暖的,他們知道,這些祝福包含着北京和北京人對他們的接納和溫情。
本報記者劉航攝影報道J214
▲餅鋪除了經營早點,還整日營業。從每天的凌晨四點半到店,一直到晚上的七八點打烊,他們賺的是份兒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