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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古典詩詞,也很想自己能夠吟詩填詞。然而,成長於“文革”時代的我,有先天的文化營養不良症。幾十年彈指已過,卻未能寫出一首像樣的詩詞,常引以爲憾。
曾幾何時,電話拜年很時尚,但不久即被短信拜年所取代。拜年短信的內容起初只是簡短的賀年吉語,繼而發展爲一篇精美的短文,更有網絡專業寫手將短信寫得美輪美奐,讓人享受不已。於是,無暇或無才自創短信者則爭相轉發,以致雷同、陳腐,讓人味同嚼蠟。然而,節日問候又不可或缺,我便開始自作信息,發送時還得註明系本人原創,但仍舊難有新意。忽有中國書法家協會吳震啓先生頻頻發來詩作,讀罷清心娛目。於是,我亦試探着以自作詩爲短信。記得是2008年的端午節,我的第一首信息詩《端陽寄友》告成,羣發諸友,即獲好評,並得和詩二首,頗爲意外。
當今時代,能作古典詩詞者已經很少了。偶有熱愛古典文化者,大都只能作上幾首古體詩,近體詩(即格律詩)則很少見到了。而能填詞、常填詞者就更少之又少了。我有個怪癖,就是別人都愛做的事,我往往不愛做;別人都不愛做的事,我都偏愛做。我想,既然填詞的人少之又少,我何不填詞呢?於是,《如夢令·庚寅春節喜雪兼祝諸師友虎年大吉》、《南鄉子·辛卯元宵節寄師友》相繼作成。雖自知文思不足,卻大得師友褒獎,時有各地朋友唱和寄來,頓覺有了些文人的情調與氣息。以至一些朋友每到春節便等着要讀我的詞呢!
去年春節,恰逢本人五十週歲,風雨人生,感慨良多,於是一首《江城子·知命有感兼祝諸師友壬辰大吉》便汩汩而來,詞曰:“江南曾作小牧童,志非宏,尚從容。風華歲月,數去可崢嶸?自問自答還自省,多少夢,已成空。花開花謝又春風,事匆匆,歲已翁。書雖小道,吾樂且融融。濁酒一杯心淡定,知此命,總雕蟲。”此詞一發出,朋友或紛紛回覆褒讚、或即興唱和,好一番熱鬧。朋友王某回覆曰:“打開短信,耳目一新。感謝朋友以這種方式賀年!朋友爲書壇高手,詞亦寫得清麗婉約,非經年靜心忍性不能爲也。”合肥書法家史先生回覆曰:“哈哈,祝前琪兄五十大壽吉祥。詞意雅,心志堅,書道有此執著友,慰也。”吉林同庚友書法家馬先生和詞曰:“柔毫千轉鬢微霜。硯盈香,對軒窗。方寸耕磨,寫紙廢千張。黃卷青燈與古會,徒走狗,又何妨。讀書寫字度平常,費思量,也狷狂。人過中年,無惑亦無傷。椽筆一支足所好,雖小我,大文章。”《益壽文摘》報副總編潘先生,和詞一首並同刊於報上。有全國各地的讀者數十人來電、來信,或因有感而唱和,或覺新鮮而褒揚。潘先生嘆曰:“此景已多年未見了!”
點睛龍飛去,珠還蛇舞來。在這個新年裏,我又填了一首新詞《清平樂·癸巳春節寄師友》:“雪殘泥爛,春入梅花瓣。且把舊符親手換,滿目新桃紅燦。彼伏此起鈴聲,爭相賀歲盈盈。竹爆喧闐四起,杯斟年味親情。”羣發友朋後,同樣贏得贊聲一片,和詞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