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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馬大約兩年前,在《紐約時報書評》看到《天使學》的內容簡介,記得當時心頭還興奮了一翻,因爲從中嗅出的混雜着宗教與傳奇的神祕氣息,聯想到《玫瑰的名字》《達芬奇密碼》,聯想到《法櫃奇兵》《第九道門》。如果說上述小說和電影爲自己普及的是關於聖盃、聖殿騎士、命運之矛等“知識”的譜系,那麼對《天使學》的預期則是,這下,除了香港電影裏看來的“熾天使是復仇天使”,可以瞭解整個天使發生學了。
《天使學》和同類題材的小說一樣,以僞經著作爲依託的知識體系總是爲固守教條的機構所不容,於是,天使學從最受宗教學關注的中心,成爲地下組織,天使學家成爲幾千年來與守望天使後人對抗的唯一人類力量。於是有了《天使學》這本五百餘頁的故事。《天使學》是一本通俗小說。名著不怕劇透,但通俗小說還是怕劇透,所以不能在這裏介紹更多劇情。我想,看到天使族血統滲透進哈布斯堡王朝時,有人已經忍不住自動跳線到共濟會,然後往下跳到羅斯柴爾德家族以及那場聲勢浩大的貨幣戰爭吧。抱歉,沒有。雖然是以聖經文本和次文本爲基礎講述的故事,但人家講的是一個故事,不是陰謀論。那話怎麼說來着?歷史變爲傳奇,傳奇變爲神話……這個源流就是講故事的底線吧。有了這個底線,讀者纔有了選擇權,是相信平日印象裏天堂門口的小可愛是天使,相信文藝復興畫作裏的發光體是天使,還是相信《天使學》裏那些近乎惡魔的生物是天使?和這個選擇權比起來,陰謀論裏那個設定一個簡單結論再自圓其說的世界,太簡單了。
讀完這本尋找天使的小說後,特別想再看一遍《第九道門》,那是約翰尼·德普演的一部講尋找魔鬼的電影,說只要通讀一本叫《第九道門》的書,就可以召喚魔鬼的到來。是又怕又忍不住看的那種電影——和《天使學》一樣,這是神祕的誘引,更是故事的誘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