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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城市住了十年,大街小巷不說閉上眼也認識,起碼不會迷路。可是現在,我手上拿着一張交通地圖,坐在副駕上,指揮老公轉彎、調頭,目的地是一個個手工標在地圖上的樓盤名。是的,我在看房子。女兒馬上讀大班了,我們還住在那套一居室裏,不要說和女兒分房睡了,連一張小書桌都擠不出地方放。這不,我們準備把一居室賣掉,加上手裏的積蓄,買一套三居室住。樓西幾十米開外就是座三層的變電站,無數條黑色的粗電纜像章魚的爪子伸出來,一部分從樓前邊伸到遠處,一部分從樓後邊伸向更遠處,前後電纜若打個結,這樓就算捆結實了。樓前四五米遠的鐵藝圍牆後,另一個工地正在施工,幾十米深的坑,坑壁如刀切斧砍般筆立,幾乎是直角。我本能地想立即跑開,生怕腳下的大地承受不住小高層重壓。真要住進這裏,不嚇出點毛病也被電磁輻射出病來了,我毫不猶豫放棄了這買白菜價房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