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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人做事瞻前顧後,人們愛用一個詞:猶豫。漢語就是有這麼一個特點,很多詞約定俗成,用慣了,很少去思考最初爲什麼用這個詞或那個字,而有時一旦較真起來,去尋找答案,就會覺得相當有意思。就拿“猶豫”這個詞來說,恐怕很少有人想到,它最初是和動物的習性有關。
古時候的典籍裏,記載了一種叫“猶”的動物,說它長得很像麂(jǐ)。麂是什麼呢?是鹿科的一種,四肢比較長,蹄子比較尖。雖然“猶”長得很像麂,但古人卻把它視作猴類。爲什麼呢?因爲它善於爬樹。《水經注》裏就說,這種動物能“乘空若飛”,在岩石樹木之間盪來盪去,很是自在。
不過按照早期學者的解釋,它之所以善於爬樹,是因爲膽小。這動物生性多疑,只要聽到一點聲音,就覺得有危險,馬上跑到樹上去,在高處四下看看,覺得沒危險了,才爬下來,可是爬下來沒多久,就不知因爲聽見什麼,又爬了回去,如此反覆,讓人受不了那折騰勁兒。
而“豫”呢,有一種說法認爲,它是大象的一種,也是生性多疑,進退之間嘀嘀咕咕的。所以古人把這倆動物的名字放在一起,形容那種舉棋不定的狀態。
但後來的學者們對此有不同的認識,比如有人就認爲,“豫”是慮而不決的樣子,是形容“猶”這種動物的詞,就像“狐疑”這個詞中的“疑”一樣。
還有人認爲,“猶豫”這個詞沒有固定的寫法,寫成“猶與”“由與”“尤與”之類都行,所以與動物無關。有人說,“猶”與“圖謀”“計劃”有關係,既然是計劃,總要百般思考才能慎重做出決定,所以既是遲疑,也是鄭重的表現,而把“遲疑”“鄭重”的含義引申開來,就有了“猶豫”這個詞和它今天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