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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讓陳沖找回了自信。吳敏攝
對於女人,尤其是生活在鎂光燈下的名女人來說,感到恐懼而又無可奈何的一定是韶光不再,容顏已改。然而,有的人卻很享受這種時光的沉澱,比如今年已經52歲的陳沖。在日前播出的《舞出我人生》復活賽上,原本待定的陳沖和舞伴齊志峯擺脫被淘汰的命運,成功復活。在上海錄製這檔節目的間隙,陳沖也接受了記者的採訪,聊起了舞蹈、電影、人生……
談舞蹈??
“恐懼的味道讓我活着”
提起陳沖,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陳沖啊,就是那個‘小花’嘛”。電影《小花》在20世紀70年代末讓陳沖一夜成名,卻也在無形中對她形成了一種“桎梏”。無論之後演過多少深入人心的角色、拿過多少座影后的獎盃,在大家心中,陳沖永遠是那個18歲、稚氣未脫的“趙小花”。
但陳沖從來就不是“趙小花”。在一炮而紅之後,陳沖選擇隻身赴美留學,起初是去學醫,過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還是對電影感興趣,於是轉去加州學習電影製作。回憶起當年求學時候的艱辛,陳沖還歷歷在目,“我到美國以後幹了很多活是你們不可能相信的。我洗過碗、刷過廁所、做過圖書館工作人員……讓我特別欣慰的是,我成長在一個充滿了愛的家庭裏,這讓我在刷馬桶的時候沒有半點自慚形穢,我知道自己不是屬於這裏。”
在採訪過程中,陳沖一直強調自己是一個沒有計劃的人,從來不會對自己的事業做什麼規劃。但她卻反覆提到了一個詞——“快感”。她覺得,人只要在做事時全身心投入,就能得到最終的“快感”。陳沖還用自己的打工經歷來比喻:“就算是刷馬桶,我也因爲我的付出而感到‘快感’。”
從14歲出道開始,陳沖先後經歷了演員、編劇、導演、製片人等多種身份的轉變,她覺得已經找不到一個真正有挑戰的角色:“演戲時間長了就像開車開着自動擋,很多角色我不用動腦子、憑着經驗和習慣就能演。這很沒有意思,所以我需要挑戰,需要找到一個契機重新愛上自我表達。”
所以,這一次有“恐臺症”的陳沖,選擇登上《舞出我人生》的舞臺,去挑戰一件全新的、沒有任何技巧和經驗可以依賴的事情,“跳舞對我人生有很大的意義,它讓我覺得有種恐懼,這種恐懼讓我覺得我還活着,你可以聞到這種恐懼的味道。”
談人生??
“滿意了就是倒地了”
16歲就在《青春》一片中嶄露頭角,18歲憑藉電影《小花》成爲百花獎史上最年輕的影后,曾經兩度獲封金馬獎影后,執導的第一部電影就拿到金馬獎最佳導演,幾乎上過所有的美國雜誌封面,是最早登上奧斯卡頒獎臺的華人女星……陳沖頭頂上閃耀的光環,在大家看來,拿出任何一項都是能夠炫耀一輩子的榮譽,但是陳沖卻並不這樣認爲。陳沖曾在自己的微博中寫道:我們一生最重要和值得的作品就是自己,它不理想,它充滿矛盾,它永遠有待於完善。陳沖是這樣寫的,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她看自己“哪裏都不滿意”,對於她跳的舞蹈,她也覺得“跳得都是缺點”。陳沖很認真地解釋說,“當我告訴你我滿意的那一刻,就是我倒地的那一刻”。
1987年,陳沖拍完《末代皇帝》後,被美國《人物》雜誌評選爲全世界最美的50人之一。那時候的陳沖,絕對屬於“女神”級別。但陳沖卻說自己在年輕時候一直沒安全感、沒自信,“總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但現在回想起來,陳沖特別心疼20多歲的自己,覺得那個女孩子“真的是非常非常漂亮”。爲了節目剛剛剪了短髮的陳沖笑着對記者說:“現在我老了,走過來的這段心路歷程是沒有捷徑的,所以現在我反而是很有自信的,我眼角長了皺紋,你也看到我臉上的黑影,也有人叫我高齡女星,但是我找到了我應有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