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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法】
希望別人忘了我
海巖告訴我,有時候經常上街,有人說那是海巖吧!怎麼那麼難看啊!我心裏多難受啊。別人走在哪,夾個塞,隨地吐個痰都無所謂,讓人家看見海巖老師吐痰,這不好。我喜歡散淡的生活。可能我曾經剛出名的時候感覺到受人關注、受人尊敬的快樂,但是因爲這個時間太長了。在現在這個時代名人翻篇太厲害了,你方唱罷我登場,過去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現在是各領風騷三五天啊!至少在作家這個圈裏頭,可以說我是紅得時間最長的,是在所謂一線作家、一線編輯。這個一線不是指好壞,是商業價值,我算最長的了,二十好幾年了——從1982年《便衣警察》開始到現在過三十年了。所以這個癮過也就過膩了。而且現在你發現很多沒有作品、沒有水平的人很紅,可能炒作一兩件事就很紅,我們不願意。我們那個時候多數人是你有水平,你的作品有水平,你就紅。你作品沒水平,你個人也沒水平,就不紅。現在真不是這樣的,從作家到演員,你看有時候很紅的電視劇,那個劇本很爛很爛,公認的爛,不是我一個人說爛,但是特別紅。有些宮鬥劇,一些抗日劇,大家公認得爛,但是特別紅。所以我們覺得不紅也罷。
現在好多都屬於反着吵,自搞,然後就紅了,大家覺得很奇怪。這個是屬於這個商業時代的。比如說鳥叔很紅,但是你說他是因爲有水平紅,這確實不是,是趕上時候了。或者是網絡上某一個語言就紅遍天下,你說那個語言有什麼水平?娛樂化的時代,你紅,在我的價值觀上就很低了。
當問及他是否宣佈封筆時,海巖說,我說我寫和不寫我都不宣佈,這是我個人的事,我也不能保證。我宣佈了以後別人就說你封筆了,好像成爲一個新聞。哪天我再復出,鬧不鬧啊?我個人是不希望成爲別人關注的點,你最好把我忘了,這是我比較希望的一個生活狀態。
【故事】
個人要有個人的選擇
和海巖聊天很有味。當說及他的社會身份是很多,比如員工叫他佀總,導演叫他海巖老師,記者媒體等都有其他的稱呼,他最喜歡自己作爲哪一種身份出現?海巖說,我覺得跟不同的人可能希望有不同的身份。比如出版社或者讀者叫佀總我就不是特別喜歡,比如我們員工叫我海巖老師我也不太習慣。就像一個人他既是父親,又是兒子,又是丈夫,又是一個職員一樣,他一定是面對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角色的。當爸爸的時候他就是爸爸,但是他在他媽媽面前,他不能說我就喜歡當丈夫或者是爸爸,不可能。我在我媽面前就喜歡當兒子。所以這些我都無所謂,主要看對誰。年輕人要是叫我海巖老師,我覺得很習慣,叫我海巖,我也很習慣,叫我小佀我就不太習慣。但是很多老同志說,小佀,那我也挺習慣。
其實大多數情況下,海巖作爲一個國企幹部很低調,但作爲一個作家、一個公衆身份,對自己的作品又高調,他是怎麼處理這種身份上的矛盾?海巖坦率地告訴我:我寫作,大肆宣傳,到這兒到那兒講課、露臉,參加各種發佈會,我們單位人沒有意見,覺得那是你的私事。在國企的作爲行爲按照有關規定做就行了,在個人的生活按你圈裏的規則就行了。我不太喜歡高調是我個性的問題。我個性就是不太喜歡熱鬧,人多那種聚會,什麼活動,各種儀式我就不喜歡。但是很多人就喜歡。可能有的明星走紅地毯就很開心,我也不能說人家走得很開心不對,有的人願意秀一秀,我是不樂意秀,個人有個人的選擇,我覺得沒有對錯。
海巖的身份很多,他還是一個企業管理者,在企業管理的時候是一個理性的人還是個感性的人?我們來聽聽海巖的說法:以理性爲主。天性上是感性的人,你看我寫的小說非常感性。其實更多人不把我歸在什麼公安作家、警匪作家裏,更多的歸爲情感作家、言情作家裏。寫這些東西,你說他是很理性的作家,他怎麼寫?但是由於我多年以來在公安機關和大型國企等工作,我的職業訓練得我有了理性的能力,只能是這樣說。
當說及海巖是一個在生活和工作上都很要求真實和通透的人,他覺得作家是否是一種帶來真實的職業時,海巖謙虛地說,這是我追求的。從理論上講,作家是一種帶來真實的職業,它反映生活,反映生活的真實或者生活的本質。哪怕我寫的這個事是不真的,但是我反映了生活的本質。或者我從某一個角度給你提供了一個觀察生活的角度,這個是作家的一個職業責任。
(來源:蘭州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