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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在我手上,我一點也不害怕。”發現小區樓頂出現了違建,陶亦然挺身而出進行舉報,一下子成了網絡紅人。當城管前來拆除違建時,他這纔尷尬地了解到,被他舉報的違建,竟是他朋友搭建的。
陶亦然,一位生活在南京的意大利人,因擁有1米多長的大胡子,被小區居民親昵地稱為“大胡子叔叔”。
違建剛被拆了1個多月,陶亦然的朋友竟然在原址再次搭建。昨天下午金陵晚報記者進行舉報,城管很快趕來將其拆除。
“嗨,你好,陶亦然。”
在龍江新城市廣場摩爾特區,陶亦然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找陶亦然?他住在1126室。”面對金陵晚報記者的詢問,保安隨口就給出了答案。
按下門鈴,半分鍾後,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出現,瘦削的面龐,高高的個子,尤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胸前飄蕩著一根“辮子”。順著“辮子”往上看,咦,它的根部,不在頭頂,而是連著嘴脣。它,竟然是胡子編成的,而且編得精巧。
長長的鼻子,男子顯然是西方人。金陵晚報記者正欲用英語打招呼,對方已經開口了:“請問您找誰?”喲,老外說的是中文,而且挺溜的。
1999年陶亦然來中國學習中文,畢業後在北京呆了一年,次年便轉至南京,進一家外語培訓學校當教師,8年前購買了這套房子“定居”。
“嗨,你好,陶亦然。”走在摩爾特區,隨時有人笑著打招呼,每次陶亦然都會笑著回應。
“我拒交物業費抗議”
摩爾特區的建築比較奇特,每一層都是一圈房子,西側窗外有一個平臺--那是供業主們晾曬衣物的地方。
幾年前的一天,陶亦然偶然發現,10樓平臺上出現了一個房子。不久,他又發現,12樓平臺也冒出了一處違建。
“平臺上建房子,會影響到整幢樓的安全,而且會破壞平臺防水功能。”陶亦然心裡這樣想,“毫無疑問,它們是違建。”從發現10樓平臺上的違建開始,他就向物管進行了舉報,然而等了好久也未見處理。
在多次交涉無效的情況下,陶亦然拒絕繳納物業管理費:“我當時想以此方式逼物管有所作為。”
“哎,我們跟陶亦然解釋了很多次,可他是個認死理的人,一口咬定處理違建是我們的義務,其實我們能做的頂多是向政府部門舉報。”在陶亦然連續欠繳3年多物業費後,摩爾特區的物業管理公司整理材料,准備將其告上法庭追討物業費。
“違建竟是我朋友的”
今年六月份,在家休息的陶亦然,被樓上傳來的聲響吵得心煩。他衝到12樓平臺,眼前的景象讓他憤怒--又一處違建已經建成,正在進行裝修。
“我再也不能容忍了。”陶亦然告訴金陵晚報記者,“照這樣發展下去,整個平臺都將被違建佔滿。”他已經了解到,市民發現違建,可以直接向政府舉報。
陶亦然撥打了12345,反映了摩爾特區違建的問題。7月份,鼓樓區城管隊員上門執法,將三處違建強制拆除了。昨天下午,金陵晚報記者在現場看到,違建在平臺上鋪設的地磚還在,磚牆的印跡仍清晰,原先每處違建面積達三四十平方米。
讓陶亦然尷尬的是,直到執法人員強拆時,他纔知道,有一處違建竟然是他朋友的。“我要是能提前跟朋友打聲招呼就好了。”他現在覺得有點對不住朋友。其實,這也不怪他,朋友住在別的地方,並沒有說過在摩爾特區有房子。
“新違建你來舉報吧”
就在12樓平臺,陶亦然接受采訪時,金陵晚報記者發現,在被拆了的違建原址,他的朋友又搭設了鋁合金框架,地上還堆放著玻璃。顯然,這裡將建“陽光房”。
“怎麼樣,你再舉報一次?”金陵晚報記者笑著建議陶亦然。不過這一次,他有點猶豫了。
原來,在搞“陽光房”前,朋友跟陶亦然打過招呼,稱其只會搞個頂棚,不會影響別人通行。“當時,我想他不是圈地作私人領地,於是我答應自己不會舉報。”陶亦然回憶道。
當著陶亦然的面,金陵晚報記者撥打了舉報電話。十分鍾後,鳳凰街道執法中隊謝隊長帶著七八名城管隊員,前來查看12樓平臺現場:“即使是搞所謂的陽光房,也屬於違法建築。”
“前兩天我們就發現了,給違法者送達了限期改正通知書。”謝隊長告訴金陵晚報記者。
在謝隊長的指揮下,城管隊員們將鋁合金框架予以了拆除。(金陵晚報記者徐統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