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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屈波看來,新工筆的“新”主要體現在現代工筆畫的四個方面:
其一,在於藝術家的視野之“新”。許多從事工筆畫的藝術家將視野從關注鄉村轉移到聚焦都市的環境和人文之上,描繪都市中的自我、身邊與日常,這已成爲了他們的一種藝術自覺行爲。
其二,藝術家的新視野必然需要一種新的表達手段與之相匹配。在農業生產力條件下產生的傳統工筆畫的表現技法已不合用或至少不盡夠用於新工筆畫,所以,新工筆畫家們爲了克服技術運用上的慣性與惰性,以一種拿來主義的姿態,博學廣取油畫的明暗體積塑造法、日本畫的渲染法、版畫的肌理製作等一切可以爲我所用的技法,集體移動和改變了傳統工筆畫的技術標準。
另外,在新視野、新技術的基礎上,一部分藝術家創造了新意境。傳統工筆畫的清冷之境幾成絕響,代之以新工筆的淡冷色調、空靈構圖營造的清與冷之境。從以下藝術家們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這種新的變化。朱建忠淡墨罩染的畫面給人一種超然之感;浦均少有的濃豔之色營造了一種野逸之趣的淡青綠;王鵬的都市時髦人物表達了自己所謂的“都市虛無主義”。
屈波總結說,從上面對新工筆的闡述來看,相對於傳統工筆或舊工筆,新工筆當然是新的。但是,新工筆也是舊的。說它舊,是因爲新工筆依循傳統、不離傳統。以線條勾勒和渲染設色質量而論,新工筆力求傳統工筆的高難標準,是舊而又舊的。當然,標準的舊,並不妨礙新工筆畫家在觀念和形式上的創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中國美術史上屢見不鮮的“以復古爲創新”的另一種版本。
本次畫展除了“新”這個關鍵詞之外,還有另外兩個是“輕”與“重”。“輕”是指中國新工筆畫所具有的一種輕靈的氣質;“重”則是指百餘年來中國藝術家們一直在探討的中國畫的現代化與當代化的問題。新工筆現象的產生,是一羣基於當下立場的中國畫的傳統守護者努力的結果。展現新視野、新技術、新意境的新工筆,作爲傳統這條流動的河中新匯入的支流,以一種輕靈的氣質爲中國畫世紀轉型的宏大議題提供了一種答案,正可謂舉重之若輕。(周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