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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教師節,習近平總書記在北師大考察時,表示不贊成把古代經典詩詞和散文從課本中去掉,應該把這些經典嵌在學生腦子裏,成爲中華民族文化的基因。
傳統詩詞是中華文化的瑰寶,千百年來代代傳誦,不僅被文人傳唱,供奉在文學藝術殿堂上,也豐富了老百姓的精神生活,至今生機盎然。
當人們吟誦那一句句千古絕句時,可曾知道,這些進入中國詩歌殿堂的千古絕句中,有的就是詩人們在成都創作的,或與成都有直接關係。如陸游來成都爲官,他在成都寫下的“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激盪起無數後人的愛國情懷;花蕊夫人《述國亡詩》中,一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潑辣不失委婉,不亢不卑地表達了亡國的沉痛和對誤國者的痛切之情。
從今日起,本報特推出“千古絕句從成都走進中國詩歌殿堂”系列報道,將邀請成都優秀語文教師,爲讀者推薦在成都誕生的千古絕句。同時邀請知名詩詞專家,爲讀者講述這些千古絕句背後鮮爲人知的故事,讓讀者感受到“既崇且麗”的成都文化底蘊。
回顧成都詩歌歷史,不難發現,這裏是一個巨大的詩歌文化磁場。王勃、盧照鄰、楊炯、賈島、李白、杜甫、李德裕、溫庭筠、柳永、韋莊、陸游、范成大……中國著名詩人大多都曾到過成都。而成都詩人薛濤、花蕊夫人、楊升庵的涌現,也領時代之風騷,遺後世以靈氣。這種相輔相成的成都詩脈“水庫”效應,恰應了“流水不腐”這句古話,讓成都詩脈從古至今都流暢貫通,顯揚充沛。這些詩人的詩歌無不與成都相連,與錦江相貫,留下不少流傳千古的詩句,成都也因此成爲全國重要的詩歌城市。
在成都獨特環境滋養下,詩人們思如泉涌,作品層出不窮,精彩不斷。杜甫一生創作了1400多首詩歌,在成都生活短短4年,就創作了400多首詩歌。在成都生活期間,杜甫開始仔細推敲格律,使其詩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蜀相》中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春夜喜雨》中的“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等,均成爲中國詩歌的經典。
談及蜀地盛產詩人,吸引詩人,經典古詩詞層出不窮的原因,著名歷史學家譚繼和指出,這有自然、文化、生活方式三方面原因。他說,公元669年5月,初唐四傑之一王勃自劍閣一路入蜀,此起彼伏的大山大水,讓他感受到天高地迥的極大震撼。他在《入蜀紀遊詩三十首》中,感慨蜀地是“優遊之天府,宇宙之絕觀。”對於成都的自然環境,李白更盛讚:“九天開出一成都,萬戶千門入畫圖。”詩聖杜甫入蜀,也感到蜀中是一個“別一世界”。杜甫用“我行山川異,忽在天一方”來形容蜀中的自然風景。
譚繼和自豪地說:“神奇的自然環境讓成都這片土地成爲孕育文人和人文靈感、靈悟的地方。詩人進入成都這個大山大水的自然環境中,創作狀態自然大不一樣。神奇的自然帶給詩人新啓迪,新靈感和新氣象,讓他們思如泉涌。”他說,成都歷史積澱厚重,人文底蘊深厚,儒釋道在這裏很昌盛,詩人在這裏感受到與衆不同的文化,大大激發了他們的創作靈感。
“最後一個,也是最特別的一個原因是成都人樂觀向上的生活方式。”譚繼和表示,成都人的生活方式歷來都有一種浪漫的思維和開朗積極的因素。這樣的生活方式能夠賦予詩人豐富的想象力,對詩人們的創作帶來很深刻影響。比如,唐代時期有一個休閒之所摩訶池,無論文人雅士還是凡夫俗子,都愛到此遊覽。唐代詩人高駢以“畫舸輕橈柳色新,摩訶池上醉青春”來描述摩訶池的“醉人”,詩聖杜甫在池上“莫須驚白鷺,爲伴宿青溪”。摩訶池的美,更是令宋代陸游“一過一銷魂”。在散花樓上,李白寫下《登錦城散花樓》:“日照錦城頭,朝光散花樓。金窗夾繡戶,珠箔懸銀鉤。”
譚繼和說,當年窮困潦倒的杜甫來到成都,受到成都朋友的接濟。在這裏,成都人特別的生活方式和人際交往的愉悅,讓他重新找到創作的慾望和靈感。成都人愜意浪漫的生活方式,就讓杜甫寫下“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的句子,生動展現了他當時苦中作樂、看淡風雲的愜意生活。
此次“千古絕句從成都走進中國詩歌殿堂”報道中,本報將邀請中小學語文老師爲讀者推薦千古絕句,詩歌專家學者的精闢解讀,也將讓人們在詩歌中發現成都文化魅力的另一面。
(記者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