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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中國足球,這個提起來就讓人糟心的事物,最近又有了新的措施。不過跟體育總局沒什麼關係,這次替中國球迷着急的是教育部。週末,多家媒體都報道了教育部部長袁貴仁在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上的表態:將完善政策,形成校園足球激勵機制。把學生足球特長水平納入學生綜合素質評價,寫實記錄,形成檔案,供上一層學校招生參考。
不可否認,很多事情都是“一抓就靈”,但是足球除外,這麼多年了,改來改去,不可謂“不抓”,但就是不靈。球兮球兮奈若何的鬱悶,已經讓中國球迷從對其憤怒變成了用之搞笑。但畢竟事關國家體面,上上下下的人們爲提高足球水平着急,爲體育總局分憂,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足球要從娃娃抓起,是政策也是經驗。所以,“抓”也不能瞎抓,還要找最好使的指揮棒才能增加“靈”的可能性。那麼,什麼指揮棒對於娃娃們、確切來說是娃娃的家長們來說最好使、羣衆最聽話?莫過於升學。
但是,不是剛剛有政策要清理高考加分亂象嗎?幾個月前,出臺了《國務院關於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其中明確提出,2015年起取消體育、藝術等特長生加分項目。長期以來,“分不夠、特長湊”成爲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這既是很多年以來的經驗論,也是種種加分黑洞得以滋生蔓延的根源。翻檢近些年來各地的高考、中考加分醜聞,不難發現這類事情都有其共性。比如今年年中,新華社等多家媒體曾經報道過的本溪高中體育加分事件。2014年高考結束後,部分遼寧考生和家長髮現,全省因體育特長學生身份得以加10分的考生共有1072人。其中,本溪高級中學體優生87人,佔學校1000名畢業生總數的近9%。而且,該校每天晚上十一點半放學、體育課不上。一個連游泳池都沒有的高中,竟然有25名游泳二級運動員,除此之外,還有36名足球特長生,這些人都夠組成兩支有一定水平的球隊了。當然,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媒體曝光了此事後,該校87名獲得加分的學生中有58人在複覈階段放棄了加分。類似的事情,類似的處理,以前還發生過很多。號稱獲得武術比賽獎牌的學生,打拳還不如老爺爺打太極給力;拿了球類集體項目名次的,三步上籃有的都做不好,純粹是能在隊員名單裏就行;還有一度成爲渾水摸魚法寶的航模加分,其中上下其手、通同作弊的門道不比貪污腐敗的花樣少。自然,這裏面也有着利益輸送、拼爹等社會醜惡。但更需要看到的是,這些加分項目,本來是爲了能夠使得有特長的學生獲得良好的發展,最終達到促進諸如游泳、籃球、武術等項目的發揚光大,但最後的效果卻適得其反。
由是觀之,我們不得不爲足球進入學生綜合素質評價體系而擔心。本來是爲了增加足球人口,培養和發現足球苗子的一項措施,有多大的機率會被下面的各級機關、各路人馬變成謀取利益的手段呢?不好說。尤其是,縱觀現在的中小學體育設施,別說足球場了,很多學校連跑圈的地方都沒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德國、日本這些在足球上長期稱霸或者迅速崛起的國家,都是什麼配置和設施?再回頭看看我們,光在下游末端加上一個納入素質評價,“糧草未動兵馬先行”,教育部門確定這樣就可以打一個漂亮的足球翻身仗出來?另外多說一句,歷來都講足籃排三大球。對足球傾斜的話,對另外在兩個項目上擅長的學生,怎樣才能體現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