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浙江省科技廳廳長周國輝的“滄海一舟”微信公衆號日前關注“聽焦守雲講她父親的故事”。焦守雲,何許人?焦裕祿的三女兒。13歲時,就受到過毛主席、周總理的親切接見,以後又與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等歷任黨和國家領導人握過手、說過話。習大大3次考察蘭考縣,都叮囑焦守雲好好宣傳焦裕祿的先進事蹟。無疑,宣傳焦裕祿成爲焦守雲終身的工作。現在,她是蘭考焦裕祿幹部學院名譽副院長、全國焦裕祿研究會副會長。
日前,浙江省級機關工委召開會議,請來焦守云爲各部門黨組書記、機關黨委書記和支部書記講述焦裕祿的事蹟。焦裕祿是家喻戶曉的縣委書記榜樣。一位只在蘭考工作14個月的七品官,在其下葬蘭考的時候,成千上萬的百姓從四面八方彙集一起含淚爲他送別;一位已故去50年的七品官,一直被上至領袖下至黎民所傳頌。習大大在羣衆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中,再次親臨蘭考縣考察,看望焦裕祿後人,召開黨員幹部學習焦裕祿的公僕情懷、求實作風、奮鬥精神、道德情操,把焦裕祿精神當鏡子照照自己,努力向焦裕祿看齊。大大還誦讀了他24年前填寫的《念奴驕》詞,“百姓誰不愛好官?把淚焦桐成雨。生也沙丘,死也沙丘,父老生死系。暮雪朝霜,毋改英雄意氣”、“爲官一任,造福一方,遂了平生意”的句子,表達了他對焦裕祿的崇敬之情,視作爲官的偶像。此後,焦裕祿再度成爲公衆心目中的新時期黨員幹部標杆。通過多年的宣傳特別是穆青的長篇通訊《縣委書記的楷模》,大家對焦裕祿的主要事蹟已是耳熟能詳。焦守雲的講述沒有再全面介紹焦裕祿,而是從日常生活細節中講述了父親,不煽情、不矯情,樸實、平和、委婉、細膩,但緊扣心絃。全場沉浸在她對父親往事的回憶之中。
在焦守雲那裏,我們知道了焦裕祿能歌善舞、才華橫溢。她說,父親喜歡拉二胡,閒下來的時候會拉二胡,母親伴唱,其樂融融。父親嗓音不錯,又喜歡唱歌,解放初期搞土改的時候,父親在歌劇《血淚仇》裏扮演的男主角把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感動得淚水漣漣。1父親曾在大連起重機廠實習過一段時間,每逢週末廠裏經常舉辦舞會,父親陪同蘇聯專家跳舞,父親嫺熟的舞技讓外國專家們都讚歎不已。父親的文筆很好,時常在報上發表文章賺些稿費來改善生活。就是後來他在蘭考做縣委書記時,許多文件也是他親自撰寫,並且他還經常指導通訊員寫稿。
在焦守雲那裏,我們知道了焦裕祿樂觀豁達,充滿智慧。她說,父親的風趣、幽默是出了名的。即使在蘭考除“三害”(風沙、內澇和鹹鹼)最艱苦的時候,他依然談笑風生。他還善於編順口溜來鼓舞大家,經常是不假思索就溜出一段令人發笑又讓人奮進的段子來。至今,和父親當年一起在蘭考戰天鬥地治風沙的同事們,一提起父親的幽默開朗,就讓他們開懷大笑。父親愛抽菸,還有一個絕活,就是開會講話的時候,他可以讓菸嘴在脣邊自由滑動,這樣可以抽菸、講話、雙手翻記錄本三不誤。後來有幾位飾演我父親的演員刻意模仿這個高難動作,都是欲學不能,只好作罷。
在焦守雲那裏,我們知道了焦裕祿勤奮好學、科學巧幹。她說,父親在工廠9年,在工作之餘完成了從初中、高中和大學的課程,成了懂技術、會製圖的領導幹部。到蘭考以後,針對“三害”肆虐,他不懼怕,但不蠻幹。他深入調查研究,從災害的成因和農民修墳、種菜的點滴防治災害的做法中,汲取智慧,形成了消除“三害”的科學方法,如用深層土封沙堆,深翻土壌治鹹鹼,等等,省工省錢,方便易行。父親心很細,下鄉可以從農家的煙囪冒不冒煙判斷哪家斷糧了;規定下雨天不能喝農家的開水,怕農家沒缺柴少火;到最窮的人家吃派飯,以便了解百姓的生活實情,他甚至吃過一次百姓要來的飯。父親說的“嚼別人嚼過的饃饃不香”,這確是他的心得和真經。
從焦守雲那裏,我們知道了焦裕祿清正、摯愛、和睦的家風。她說,父親去世的時候,自己才11歲,父親留給我的印象在歲月的流逝中也時而清晰,時而朦朧。現在,每每回想起童年記憶中的父親以及他和母親之間的那種摯愛深情,總會在內心深處涌起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那種對父親的追思常常使我淚溼襟衫。也許父親留給母親的印象太美好了。當初,飾演父親的演員李雪健一走進家門,我母親連連說:“不像,不像,這哪裏是老焦的樣子,他個子太矮,人也長得太胖,皮膚又太白了。”害的李雪健減肥,吃了三個大白菜梆子。功夫不負有心人,李雪健體重減了二三十斤,化妝時再把皮膚抹黑一點,攝像時也儘量把個頭顯高一些。他用心演繹的父親終於獲得了母親的首肯和觀衆的喜愛。父親工作起來不知疲倦,母親心疼父親,就把家務活全包了下來,在家裏,她連一雙襪子也沒讓父親洗過。冬天天冷,爲了讓父親多睡一會兒,母親就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起來,放在兩層被子的中間焐熱了再讓父親穿。父親患病後期被病折磨得痛苦異常,母親常常一個人躲到走廊上偷偷哭泣。父親去世後的頭幾年,我們的日子是在母親的淚水浸泡中度過的。父親孝敬老人、愛妻子、愛女兒,卻又給我們留下了多少遺憾。父親身後只留下了四件遺物,一是四張照片,卻沒一張全家福;二是一隻戴過的國產手錶,送給了當工人的姐姐,要她遵守工作紀律;還有毛澤東選集和劉少奇《共產黨員修養》。
從焦守雲那裏,我們知道了焦裕祿的勇敢頑強。她說,父親到蘭考前實際已有肝病,但當組織上要他到蘭考任職,找他談話時還告訴他組織原定的幹部不願去,他兩話沒說,一口答應。在病魔選擇了父親後,父親同病魔進行了堅強的鬥爭。他放不下蘭考人民的“除三害”大業,病中的他仍堅持工作。他辦公的時候,用一把刷子一頭頂着肝部,一頭頂着藤椅,時間長了,藤椅上頂出了個大窟窿!這把讓千人萬人落淚的藤椅,這把讓幾任總書記動容的藤椅,至今仍保留在父親的紀念館裏。最後,父親知道自己得了絕症後,不願再用藥物,用菸頭焬身來緩解疼痛。父親去世前,向組織上提出的惟一要求是:“把我運回蘭考,埋在蘭考河岸上,我要看着蘭考人民改變面貌。”父親臨終對母親的交代是,把孩子養大,再難也不要向組織伸手。父親去世後,留下的那是一個怎樣的家啊!年邁的奶奶老年喪子,憔悴的母親中年喪夫,我們姊妹6個幼年喪父,好像全世界的災難都壓在了我們的頭上,而這些,全由母親一個人咬牙挺了過來。爲了父親生前那份沉甸甸的重託,母親付出了一生的代價!
焦守雲講的幾乎都是小事、平常事。但平凡中見崇高,小事中顯風骨。正是這一切,真實反映了焦裕祿對待羣衆、對待組織、對待事業、對待同志、對待親屬、對待自己的態度。焦守雲說,原來的電視劇《焦裕祿》的主題歌是用黃河、長城等來比輸父親的崇高偉岸,我沒同意,最後用的是我寫的一首詩《娘啊》。父親就是把羣衆當作親孃。這最能反映父親的真實心情,接地氣。
焦守雲最後說,父親一輩子,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做人講感情,做事敢擔當,忠實、踏實、平實。
這就是女兒心目中的父親一一共產黨縣委書記焦裕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