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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求是》雜誌下屬的求是網發文《高校宣傳思想工作難在哪裏?》,署名爲寧波市委宣傳部的敘嵐(真名:徐嵐)。文章指出,"呲必中國"正成爲當下某些人的時尚追尋,一些教師課堂內外大談背離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內容,不斷地抹黑中國,觸犯意識形態底線。作者認爲高校教師通過微博、微信傳播西化思想已經不是個例,個別知名人士甚至存在過分美化西方世界的誘導行爲。
在上述這種形勢下,作者的觀點是:掌握意識形態工作話語權,必須創新宣傳方式,運用互聯網思維,讓正能量變得生動起來。
此文經多家門戶網站轉發後,一時間輿論洶洶,網友評論呈偏激之勢,有不少網友對本次“官網”“官媒”點名批評知名“異見”人士的個例,同“反右”時代的輿論特徵進行比較。由此對作者徐嵐提出質疑,甚至對其展開"人肉搜索"。本來只是一場關乎個人思想觀點的爭論,孰料,竟發生了涉及人身攻擊的“無理”現象。
筆者對此並無多少觀點,只知道目前高校正在緊抓宣傳思想工作,確保高校講壇不成爲宣揚西方價值觀的舞臺受到重視。被點名的知名“異見”人士,不過恰好撞上輿論及高校領域的新一輪治理,他們的處境妙與不妙,都是時勢使然。
1月26日凌晨,文章作者在微博以@敘嵐賬號發佈題爲《我扛得住所有的謾罵,你經得起良知的追問?》的長微博,迴應部分網友的質疑意見。作者在文中提出質疑:“我作爲一個普通民衆,作爲一個公務人員,我談一點看法,難道違背了言論自由?說好的百家爭鳴呢?……我支持批評,但是反對抹黑,我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要極力謾罵恐嚇我。”
這篇迴應起碼說明了三點事實:
一、本次爭議同某些網友說的所謂“反右”傾向決然不同,首先歷史經驗就不允許主流輿論再一次復辟“反右”,其次徐嵐的個人迴應也說明那篇引發爭議的文章,也僅僅代表其個人觀點罷了,而且仔細看來,多是些希望宣傳工作能夠改進的良言善語。至於引發衆多的“謾罵式”非議,固然有罵人者的自身素質低劣因素,也與徐嵐的“根正苗紅”式言語表達方式有關。這與高校多年來的官腔官調式宣傳用語脫不了干係,易招惹人們下意識的反感。但不存在對其過分解讀的信息量;
二、無論是堅決擁護主流意識形態價值觀的徐嵐,還是讚揚西方批評國情的知名“異見”人士,二者的初衷都是愛國,目的無非是爲了國家變得更好。不過是思想傾向上的程度不同而已,一方習慣於點贊,順便提了些建設性意見,以圖委婉的改進;另一方則是慣於吐槽,愛尖銳的提些批評性意見,卻寓有一份知識分子的純真。從辯證法的角度來說,二者都很寶貴,缺一不可,如能於矛盾中督促國事改良,再好不過。
三、值得大家批判和屏蔽的,永遠是那些罔顧思想議論的範圍,動輒上綱上線,或者恐慌式的“被迫害”思想,而由此上升到無休止的謾罵和人身攻擊,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是不光彩的,必須鄙視之。
其實在筆者看來,高校講壇的地位,在一個國家的思想宣傳領域裏至金至貴,任何摻雜私心的傳授都是要講究分寸的。
尤其在當今主流意識形態不斷“自我修正”的新形勢下,夾帶批判時政的講授更應把握好尺度,需將其嚴格控制在純學術的討論範圍內,不應逾越高校管理規章和相關法律。否則,就像某媒體說的:“……那麼他們的言論空間受到約束是難以避免的。這符合中國現行政治的邏輯”。
對於私人的一些“異見”觀點,則適合在課堂之下,師生之間、師友之間、同行之間、作者與讀者之間等小圈子或小範圍內自由議論。因爲集體式的課堂,面對涉世未深的學生羣體,如實的陳述事實與學術觀點,讓學生們自己來抉擇和思考,比一味誘導學生的價值觀傾向,效果會更好。畢竟從本質上來說,批評與抹黑,真的是兩回事。
高校思想宣傳工作的轉變與改進,經過這麼多年,確實需要新的方式來改變以往的僵化式灌輸,這與漸變的時局息息相關。高校學子將來步入社會,更多的是先要通過認同社會主流思想價值觀來引導自身行爲,以便更好的融入現實社會。因而如何運用更有效的互聯網方法,讓年輕人更易於接受和思考,是對當今主流思想宣傳者的一道考驗。而知名“異見”人士的言論空間能否張弛有度,全在如何把握自己陳述觀點時的尺度。筆者在此有言相勸,爲學術傳承的長遠而計,望各位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