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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晨報》刊登一則消息:2003年8月,徐女士持復旦大學信息和國際金融專業雙學士學位,在張江高科技園區內的一家電子公司內獲得了一份人事經理兼總裁助理的工作。2007年2月,因提前解除勞動關系,公司支付給徐女士65000元作為補償。誰知幾個月後,公司從復旦大學了解到,該校的本科、專科甚至成人教育學院學生名單中均沒有徐女士的名字,遂向法院起訴。上海市一中院終審判決,徐女士返還補償金。
徐女士使用假學歷時,就應該想到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所以,老話說,假的真不了。不過,工作期間一直沒有露出『蛛絲馬跡』,這個假學歷的生命力實在強大。能做到這一點,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徐女士水平很高,足能以假亂真;二是工作太簡單,假的也能勝任。如果是第一種情況,說明高水平的人謀職也不得不仰仗學歷,可嘆。要是第二種情況,不管具體工作是什麼,一味要求員工高學歷,不惜浪費人纔,就不能不說可悲了。
這些年,『學歷崇拜』『學歷歧視』的討論不絕於耳。其實,不僅是學歷,社會上對於英語、計算機等專業知識或技術證書都很推崇。拿英語來說,考研究生要考,找工作要用,評職稱時也是一項硬指標。至於現在或以後的工作是否用得上,卻沒有人關心。
筆者並不完全反對『學歷崇拜』或『證書崇拜』。招生也好,招聘也好,都要有一定的門檻,取優選精無可厚非。雖然學歷不等同於能力,但學歷和各種證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參照。
但『學歷崇拜』『證書崇拜』有隱懮。今年山東省的兩會上,來自醫學界的部分政協委員介紹了一些令人吃驚的現象:有專家曾對某地幾家大醫院從事心髒內科專業工作3年以上、並已獲得博士學位的醫生進行了一次專業基礎醫學考試,及格率僅為36.4%。有的博士生不會做基本的觸診,有的甚至不能正確書寫病歷。博士們的學歷夠高,證書夠多,但不會看病,什麼證書都沒有意義。『學歷崇拜』『證書崇拜』導致人們把學歷和知識對立起來。學生忙著拿學歷,工作的人忙著考證書,真正的知識技能卻沒掌握。
『學歷崇拜』『證書崇拜』說明整個社會的人纔考評機制存在巨大問題。推崇學歷和證書最初是針對考評機制不公平合理,人纔的評價認定主觀性、隨意性強的現象,以剛性指標最大限度實現公平。結果為了避免一種不公平,又陷入另一種不公平。
希臘有個神話,惡魔普洛克路斯忒斯有一張床,他守在路口,見到行人就把他們抓來放在床上量一量,太長就用斧子砍去腳,短了就拉長,以便符合床的標准。結果被他丈量過的人,都一命嗚呼。我們不能給人纔劃一個想當然的框子,否則既可能出現人纔浪費,也可能出現濫竽充數。只有以真纔實學作為挑選人纔的不二法則,『學歷崇拜』『證書崇拜』纔能降溫,造假纔能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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