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記者見到了7歲小女孩王秋陽,為了幫爸爸還債,能供自己上學,她天天出去撿垃圾賣錢。 記者
周立德攝
『我要幫爸爸還債,我還要上學。』穿著鄰居送的小裙子,7歲的王秋陽說話卻不像個孩子。
因為父親和叔叔10年前給開發公司做工程沒有領到工程款,欠工人工資、材料款200餘萬元,小秋陽從出生那天起就和父母過著躲債生活,現在一家人躲在沈陽一棟爛尾樓裡。
昨日下午2時許,在沈陽北站附近的一棟爛尾樓內,王秋陽剛從外面撿垃圾回來。她說,自己每天都去北站附近撿垃圾。在她的住處堆放著一堆礦泉水瓶和破報紙。『一天能賺10來塊錢呢!』王秋陽仰起髒兮兮的小臉驕傲地說。
『我想掙錢,我想上學,我還想幫爸爸還債,他欠好多錢呢!』小秋陽像個小大人兒似的說。
王秋陽母親說,這幾年她就領著小秋陽到處撿垃圾糊口,『我也不會乾別的,只能乾這個。現在小秋陽漸漸長大了,她就自己出去撿。』
『看到她出去撿垃圾,我心裡真酸呀!』王秋陽的父親王世華覺得對不起女兒。『我平時就打點零工,掙點錢還那些老鄉。我前年還得了腦血栓,現在也乾不動活了,欠人家債不能不還,房子也賣了、地也賣了,我現在真是沒辦法呀!』他用長滿老繭的雙手捂住了臉。
1997年,王世華經朋友介紹,給沈陽一開發公司搞建築,當時他和弟弟從葫蘆島興城市老家找了100多人乾活,但建築完工後沒有領到錢。『100多個工人,工資是70多萬,我還搭進去160多萬的材料款。就感覺天塌下來一樣。』
為了還債,他把家裡的土地、房子、耕牛和糧食都賣了,但還是不夠給那些工人工錢。從此,他就開始過上了躲債生活。10年來,只有2003年他們回過老家一次。『那還是我父親去世了,我們出來躲債,工人們就逼我父親,把他的房子也扒了,老爺子一上火就喝農藥自殺了。』說著,王世華流下了眼淚。
1999年,王世華的前妻迫於債務的壓力,偷偷地離開了這個家。2001年,王世華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後來又有了女兒王秋陽。『我也想還錢,但是當時我還以為能討回工錢。』王世華說,一家三口期望著討債能成功,將來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現實卻不像想象的那樣,他們多處討債無果。
小秋陽天天跟著爸爸躲債,沒有固定的住處,更別說上學了。『小孩都7歲了,連塊好糖都沒吃過,更別說面包牛奶了,跟著我們可受苦了!』王秋陽的母親控制不住淚水。
在他們家的『廚房』,記者看到一碗剩飯和白菜湯,小秋陽撿垃圾回來後就吃這些東西。『好吃,天天吃這個。』面對記者的詢問,小秋陽有些猶豫地回答。
『可憐啊。』附近居民石藝生經常幫助這一家人,但自己的境遇也不好,只能給孩子點兒衣服,吃口飯什麼的。
臨走時,小秋陽告訴記者,她最想幫爸爸還債,還希望他的病能好起來。『我還有個願望,也能和別的小朋友一樣背著小狗熊書包去上學……』(記者周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