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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沃克海澤知道,如果想在曼哈頓生活就得做出許多犧牲。最大的犧牲就是不能逛街買衣服。
因為預見到新住處會很小,預算會很緊張,2 6歲的沃克海澤於是在從舊金山搬來紐約之前,把18箱衣服先寄給內布拉斯加州的父母。
她說:『如果(在紐約)逛街,我就沒錢社交,沒錢吃飯。』
讓媽媽把舊衣服輪番寄來只是新來的年輕人以慘淡收入在紐約生活的無數方法之一。每年都會有成千上萬20多歲的大學畢業生蜂擁至紐約,他們懷著遠大的理想,揣著薄薄的鈔票,為過活而發揮著無窮的創造力。
有些省錢策略早已為人們所熟知:與陌生人合租小公寓,吃便宜的午飯,不吃晚飯……
還有一些更小的訣竅,同樣充滿智慧,而且成了一種生活方式。年輕人會偷偷把伏特加帶進酒吧,靠搭訕和調情在夜店裡混,想辦法參加酒吧的免費暢飲活動,甚至把理發時間推遲到回老家探親時,哪怕老家遠在千裡之外。
沃克海澤做公關工作的收入要放在美國其它地方也是令人羡慕的。可在紐約,她就得精打細算。她和朋友們幾乎能找到紐約任何一家允許自帶酒水的餐館。
25歲的諾厄·德裡斯科爾是一家銷售公司的項目經理,每月要還400美元的大學助學貸款。他說:『有陣子我午飯只吃柚子,因為柚子很有營養,能讓我橕一天。』他後來開始拿兩個三明治當午飯,而晚上就吃兩個烤土豆。他說:『用我的收入在這座城市裡活得有點人樣還真難。你得忘掉品牌,忘掉媽媽把你養大的那個環境,去接受外面的一切。』
24歲的彼得·納代奧喜歡玩音樂,他在一家網絡開發公司打零工,每個鍾頭掙15美元。他用的是二手CD機,因為買不起iPod。他在布魯克林區租一間不到10平米的屋子,花費600美元。納代奧在午飯時間常常在一家拉美館子要一盤3.5美元的豆子拌飯。有時他會去附近的酒吧要一份6美元的啤酒比薩套餐,要麼就得指望朋友來喂飽他。
27歲的艾莉森·穆尼常常跳過晚飯出去喝酒。經濟非常拮據的時候,她偶爾會偷偷帶一瓶伏特加去酒吧,其它時候則會靠搭訕來弄酒喝。穆尼說:『我覺得在其它地方,男生更願意請你喝酒,而且不指望有什麼回報。但在這兒,如果他們請了你一杯酒(這種事也很少發生),你就得忍受他們的調情。這是真的。』
但仍有一些年輕男士認為女人的日子要更好過些。男人說,陌生人從來不請他們喝酒。德裡斯科爾最近去了一個他以為很便宜的地方,要了4杯酒,花了45美元。他說:『我看了四遍賬單,當時就後悔了。』
不斷上漲的食品價格令全球消費者都感到了壓力。在紐約,越來越多的中產階級開始加入一個反消費主義的環保組織——『不消費者』,該組織成員頻頻出沒在大都市的燈光下,從垃圾堆裡尋找第二天可以用來果腹的食物。
據德國之聲電臺網站4月19日報道,德國有一個群體被稱作『垃圾箱人』,他們不去超市買吃的,而是到超市的垃圾箱裡撿食物。現在,當『垃圾箱人』已成了德國政治青年的一種時尚。他們在垃圾箱裡撿吃的,並非因為窮,而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對社會上的一次性消費現象表達他們的抗議。
『這是在拍電影嗎?』巴黎多梅尼街上,一名行人問道。其他人也停了下來,面面相覷。巴黎鬧市,大約15名男女正圍著放在一間超市外面的3個垃圾箱。他們互相擁擠,情緒有些失控。口袋被撕破了,幾袋點心掉了出來。酸奶和生菜、比薩餅以及水果一起被塞進了袋子裡。幾分鍾前,所有這些東西都在商店的貨架上。其中有些接近了保質期,但大部分還很好,只不過包裝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