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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還是女人?為什麼兩種性別會同時出現在我的身上?』帶著這樣的疑問,輟學回家的江志和選擇了遠離人群,在街角擺了一個補鞋攤養活自己,這一過就是5年。期間,江志和變得十分敏感,甚至不敢與人交談,『我害怕別人知道我的秘密』。
18歲那年,江志和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情感,『我和一個男孩產生了好感,或許這就是我的初戀。』江志和說,沒過多久,男孩的家人便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曖昧,『他們始終把我當成男人』。於是,男孩的家人便將男孩鎖在家中,拒絕讓他們見面。而江志和的家人也對她的行為十分懊惱,『他們以為我是因為沒有女朋友纔和男生亂來的』。不久,江志和的家人便開始給她張羅親事。
看著養父母隔三岔五地為自己物色女朋友,江志和的內心更加苦悶,『我是女人,為什麼非要做男人?』性別這根心頭刺,讓江志和對女性的生活可望而不可及,讓她徹底崩潰。
『我要走得遠遠地自殺,你們再也無法救我……』5次自殺均被家人救起後,1990年9月17日,江志和跑到峨眉山金頂,試圖再次自殺。這一次,一位僧人救了她,並把她帶到寺廟。『外面的紅塵世界,注定與我無關……』後來,江志和回家征得父母同意後,便在峨眉山出家為僧。不過,寺廟裡依然沒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醉』入愛河 相戀7年,一紙婚書難求穿上袈裟的江志和依然沒有獲得解脫,『我是女人,住在寺廟裡真的很難堪。』江志和說,『我還是希望追求一份愛情,渴望建立一個家庭。』木魚聲中,江志和的思緒早已帶著心中的女人夢飛向寺廟外的世界。緣分,可遇而不可求。30歲那年,就在江志和對愛情有些絕望之時,一次外出卻意外地遇到了蘇紹兵,『這是我這一生最為開心的事』。
2001年,江志和意外地認識了比她年長一歲的蘇紹兵,並很快成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相談甚歡下,蘇紹兵熱情地邀約江志和到他家吃飯。『第一眼見到蘇哥,我便有種特別的感覺。』席間,從不喝酒的江志和竟喝下大碗白酒,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而蘇紹兵也很細心地照顧著她。『當時很開心,卻也很失落,因為我發現我很喜歡蘇哥,但又礙於自己的秘密,不敢多看他一眼。』談及醉酒的原因,江志和有些不好意思。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次醉酒,纔造就了他們後來的感情。『後來,我大膽地向蘇哥表白了,他也接受了我。』江志和說,他們的感情開始得很順利,蘇哥的家人沒有反對,她也順利地還俗住進蘇紹兵家中。然而,很快流言飛語便向他們襲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同性戀哦?』這樣的話語深深地刺痛了蘇紹兵。『他多次回到家後抱著我痛哭。』江志和說,後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不太在意別人怎麼說了,『現在,我們的感情很好』。
去年,兩人在一起已經7年,於是他們便決定去辦理結婚證,准備登記結婚。然而,江志和身份證上的男性身份卻讓他們的婚事成為泡影。
心聲 渴望蝶變渴望幫助因為江志和具備明顯的男性特征,這對她的婚姻以及生活始終有明顯困擾。於是,江志和和蘇紹兵多次協商後,決定通過手術讓她變成真正的女人。然而,到醫院打聽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手術費需要20餘萬。』這對家境貧寒、每月收入不到500元的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但不進行手術,我就做不成真正的女人,也就無法與蘇哥成為合法夫妻。』對此,江志和十分苦惱。
采訪中,蘇紹兵的話語很少,沈默中不時望著江志和,憨厚的臉龐,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對愛情的渴望。『無論如何,我們也會在一起。』記者離開時,一直沈默的蘇紹兵開口說話了,他說,他很希望有好心人能伸出援助之手幫幫他們。 (記者張燕攝影方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