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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1995年4月,卡拉季奇(右)與前波黑塞族軍隊總司令拉特科·姆拉迪奇在弗拉希奇山視察的資料照片。 新華社/路透
從照片上可以看到,卡拉季奇被捕時帶著眼鏡,留著長長的頭發和胡子,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聽到了不幸的腳步正在臨近。』當卡拉季奇寫下這句詩的時候,不知有沒有預見自己今日的命運。21日,這位波黑塞族前領導人終於在塞爾維亞被捕,自1996年海牙國際法庭發布逮捕他的國際通緝令以來,他已經度過了近13年的逃亡生涯。波黑塞族的『靈魂』、種族滅絕的『屠夫』、鬼魅般的逃亡者、頗具纔華的醫生、浪漫柔情的詩人,當這些稱呼都集中到卡拉季奇一個人身上時,他的一生注定充滿了傳奇色彩。
1945年,卡拉季奇出生於南斯拉夫聯盟黑山共和國北部的一個農民家庭。1971年,從薩拉熱窩大學畢業的他,如願地成了一名精神科醫生。然而,他的醫學之路並沒有走得太遠,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東歐局勢動蕩之時,卡拉季奇毅然投身於政治狂潮,並建立塞爾維亞民主黨,走上了民族主義的道路。當時的波黑共和國總統希望通過全民公決使波黑脫離南斯拉夫,取得獨立地位。然而,在波黑佔少數的塞族人卻堅決抵制,隨後宣布脫離波黑,成立塞族共和國,其總統正是卡拉季奇。
持續的動亂之下,『火藥桶』終於被點燃,1992年,波黑戰爭爆發,這是一場號稱二戰後歐洲歷史上最殘酷的戰爭。在長達43個月的時間裡,20多萬人死亡,200多萬人流離失所。卡拉季奇,這個在亂世中崛起的人物,終究也在亂世中倒下。戰爭結束後,海牙前南戰犯法庭指控他發動戰爭,進行種族清洗,隨後發布了逮捕他的國際通輯令。
然而真正為卡拉季奇蒙上傳奇色彩的,似乎並不是『頭號通緝犯』的稱謂,而是他長達近13年的逃亡經歷。為了抓捕他,北約特種部隊想盡各種辦法,搜遍了波斯尼亞東部和南部的深山老林,而且使用了電話監聽、提高懸賞金等種種手段,但卡拉季奇仍然蹤跡全無。美英官員曾經驚嘆,卡拉季奇是『比拉登更難抓』的人。更讓人稱奇的是,即使在逃亡過程中,卡拉季奇也不打算做個低調的人。愛好文學的他接連發表作品,2001年,他編寫的劇本《處境》偷偷上市。2004年,他又在貝爾格萊德出版了自己的長篇愛情小說《夜之神記》。
如今,幸運女神似乎不再垂青卡拉季奇了。如果被引渡到海牙,他將和昔日的老友或仇敵關押在同一所監獄——那也是前南聯盟總統米洛捨維奇度過最後生命的地方。他的被捕再次勾起了人們對那段發生在波黑熱土上的慘痛記憶。
在薩拉熱窩,許多人湧上街頭慶祝,汽車喇叭聲長鳴。但是,波黑的很多塞族人卻依然覺得卡拉季奇是本民族的英雄,他們走上街頭,抗議政府的行為。是罪犯還是英雄?這個命題正面對著求解的人們。(鄭興 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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