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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農業廳10月21日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廣元旺蒼縣爆發大規模柑橘大實蠅蟲害的『謠言』。通報稱,旺蒼縣『僅有68000多株柑橘樹發生大實蠅疫情』,疫情已經得到有效控制。傳言被視為『謠言』,當地衛生部門將向公安機關報案。同時,中國農科院一位專家也表示,柑橘大實蠅『對人體健康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事出一條短訊:『告訴家人和同事朋友暫時不要吃桔子,今年廣元的桔子在剝了皮後的白須上發現小蛆狀的病蟲,四川埋了一大批,還撒了石灰。』隨即市面傳遍這條消息。三鹿奶粉事件之後的奶農殺牛倒奶事件似乎又在重演。蛆橘最初只在四川廣元發現,但現在全國柑橘市場都受連累,各地的橘農都受到重創。譬如,湖北的橘農預計損失將達15億元,這個損失不知道由誰來承擔?
筆者搜索後得知,大實蠅正是『柑蛆』的學名。鮮果已生蛆,想想都惡心。筆者認為,除了個別嗜痂之癖者,恐怕世界上不會有人願意吃到它。柑橘進入流通領域,就和奶粉一樣具有了商品屬性,同樣也具有了食品質量、衛生與安全的要求。因此,我真不知道這個『對人體健康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結論是如何做出的。難道食品衛生的追求僅僅是不致命、不影響人體健康就足夠了,而絲毫不用顧及消費者的心理感受?當它已然生蛆,不必多少專業知識,也應知道柑橘內部成份已經發生某種質變。
對照廣元市政府介紹的情況,應該說謠言並非完全無中生有。橘子內出現病蟲以及掩埋處理,都是實際情況。至於『流入市場』等說法,也不能說與事實完全不符。市場沒有涇渭分明的邊界,只在廣元市銷售,難道就不是『流入市場』嗎?當然,謠言造成了一定恐慌,也對廣元市的形象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這主要是兩方面原因:一,公眾對關系人身健康等方面的信息特別敏感,食品安全意識普遍增強,只要聽說這方面的消息,就都『寧可信其有』,而且還要告訴親威朋友。二,現代信息技術實在太發達,足以讓任何消息在一夜之間天下皆知。尤其是手機短信和互聯網,一旦出現與公眾關系密切的信息源,它就會像病毒一樣迅速地擴散。
現在四川省農業廳已向公安機關報案,請求幫助查處造謠者。筆者以為,此舉大謬。這裡既無敵對勢力破壞,也無商業對手惡意中傷,只是一場由商品質量引發的公共危機。況且那條短訊也算不得謠言,任何一個市場中,傳言都永遠存在。要是傳播了柑橘裡有蛆的信息也要被『查處』的話,那全國股民中恐怕沒有幾個人不應當被『查處』的。現代信息技術提供的強大傳播功能,既便於『傳謠』也便於『闢謠』。『蛆橘』的傳言流傳得非常快,廣元的解釋傳播得也非常快。只一兩天的時間,公眾就已經知道了真相,一度呈現彌漫之勢的恐慌氣氛也已經煙消雲散。既然謠言並非無中生有,又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何必還去追查它的源頭呢?(文/鄭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