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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6月27日,奧巴馬(右)和希拉裡在新罕布什爾州小城尤尼蒂(『尤尼蒂』在英文中意為『團結』)舉行聯合競選集會。新華社/路透
不會偏離既有對華共識希拉裡對華是好是壞,眾說紛紜。有人依據她丈夫、前總統克林頓時期的對華政策路線,認為她將夫唱婦隨,總體是利好消息。有人則援引她在競選總統期間攻擊中國『操縱匯率』、『侵犯知識產權』和『從事工業間諜活動』等言論,認為希拉裡的強硬作風或將有損中美關系。
事實上,如果將希拉裡的對華政策基調與美國主要政治人物的對華政策相比,可以發現有許多共識,可以說他們的基本觀點和對華大戰略是一致的。這一點,在參加今年大選的主要候選人身上得到充分體現。他們在外交政策上的分歧,主要集中在伊拉克、反恐等熱點問題上,在對華政策上分歧並不明顯。
兩黨候選人均肯定中美關系的重要性,但也認為中國崛起對美國是一種挑戰,並認為雙方在價值觀念、政治制度等領域存在分歧。同時,他們也都認為,盡管美國要在某些領域對華繼續施壓,保持威懾,但雙方並不一定會發展成敵對關系,雙方在許多領域有共同利益,開展合作的空間也很廣闊。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在最近發表的《2025年全球趨勢報告》中,也提出了類似看法。
這種『既防范又合作』的大戰略,不僅與目前布什政府的現行對華政策相似,與當選總統奧巴馬的觀點也相近。可以說,在對華政策上,美國統治階層在大方向上已經形成高度一致,無論誰當總統,都不會偏離這根主線。而作為總統外交政策的具體執行者,無論誰當國務卿,更不可能『劍走偏峰』。
希拉裡在去年11/12月一期的《外交》雙月刊發表的文章中認為,『一個高速發展的中國必須融入國際體系』。文章在專述對華政策的部分中明確斷言:『美中關系將成為本世紀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希拉裡說,盡管美國和中國的價值觀念和政治體系極大不同,而且在一些問題上分歧很深,但美中合作的空間也是很大的。
希拉裡說,美國必須通過經營具有共同利益的領域和縮小分歧的方式,說服中國加入國際機構和支持國際規則。盡管美國必須准備好在中國的行為違反美國切身利益時迎接挑戰的准備,但仍應努力合作,共創未來。
她還著重談到了中美之間的環保合作問題。她認為,美國應與中國及日本發起一個聯合項目,以發展新的清潔能源資源,提高能源使用效率與氣候變化作斗爭。她還建議成立一個類似於八國峰會的『環保八國』機制,吸收中國和印度參加,每年舉行首腦會議,共同討論解決國際環保和資源問題。
希拉裡的這些立場,不僅與當選總統奧巴馬基本相同,與共和黨人也沒有太大分別,只有側重點的不同,沒有方向性的分歧。
資料圖片:10月20日,在美國佛羅裡達州奧蘭多市,美國民主黨前總統競選人希拉裡·克林頓(左)在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貝拉克·奧巴馬的競選活動造勢。
受制於外交決策團隊作為國務卿,希拉裡其實只是美國整個對外政策決策層的一員,能發揮多大作用不得而知。
美國的外交和安全政策,實際上最終是由國家安全委員會掌控。這個委員會的主席是總統,成員包括副總統、國務卿、財政部長、國防部長、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此外,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和國家情報總監是委員會顧問。白宮辦公廳主任、總統法律顧問、經濟政策顧問有時也參與會議。這個委員會也有事務性機構,其中包括主管東亞和中國事務的官員。
因此,判斷對華政策的走向,不僅要看希拉裡的主張,更要看奧巴馬和副總統拜登的思路。財長、防長和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和國家情報總監的意見也很重要。
在中美經貿關系日益緊密、由於金融危機需要加強國際合作的背景下,中美之間的『經貿外交』和『金融外交』重要性日益凸顯。現任財長保爾森在中美經濟戰略對話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學習過漢語的新財長蓋特納在未來的中美關系中也將是主角之一。
據悉,現任國防部長蓋茨可能留任,而前北約最高盟軍司令瓊斯和前太平洋艦隊司令布萊爾可能將分別出任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和國家情報總監。他們將在對華政策中扮演何種角色,中美軍事外交如何開展,也值得關注。
當然,作為美國外交政策的『前臺』總管,國務卿在外交政策中的作用十分顯著。但是,國務院主管的事務非常龐雜,國務卿不可能同時兼顧。因此未來負責亞太事務的副國務卿、駐華大使和具體主管官員,也將是中美關系中比較重要的角色。
資料圖片:6月4日,希拉裡·克林頓出席在華盛頓舉行的美國?以色列公共事務委員會年會並發表講話。
中美戰略衝突概率不大要了解美國對華政策的走向,必須放在美國外交理念的大框架下去認識。無論是奧巴馬和希拉裡,還是共和黨人,都認為恐怖主義是頭號威脅,而中國這樣的新興大國對美國構成的所謂挑戰,在這些美國政界主流的威脅認知中,並不排在首位,只是排在第二甚至第三的層次。
美國的分析人士認為,奧巴馬就任後,對外政策中的優先議題包括如何體面地結束伊拉克戰爭以及處理伊朗核問題、朝核問題、阿富汗戰爭、中東和平進程、全球變暖等難題,中美關系似乎不在首要熱點之列。
美國對外政策在今後一段時間內的目標,是在自身實力相對下降的情況下力圖改善美國的外交形象,維護美國的領導地位。這些因素,決定了希拉裡出任國務卿後的優先任務。很顯然,在美國對內經歷金融危機、對外面臨恐怖威脅和軟實力下降的形勢下,保持中美關系的穩定,符合美國的利益。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中美之間就不會有分歧和摩擦,但大多將是在戰術層面和具體領域的『低端衝突』,而發生戰略層面的『高端衝突』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