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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11月14日2時許,天津遠洋漁業公司所屬金槍釣漁船『天裕8號』在肯尼亞沿海漁場作業時被索馬裡海盜劫持,船上24名船員至今生死未卜。這僅是今年以來被索馬裡海盜劫持的幾十艘船只之一,索馬裡海盜已成為一個困擾航運船只的攔路虎。
●飛機竊賊
一個由3名外籍男子組成的犯罪團伙流竄於世界各地,將黑手伸向機場旅客。11月26日,首都機場警方向媒體通報了抓獲這3名『國際大盜』的經過。目前,警方已核實他們作案4起,起獲贓物價值10萬餘元。
『天裕8號』船員生死未卜昔日遭劫漁民講述絕望一幕
『給家打電話像在說遺言』
索馬裡海盜近年來日漸猖狂,已躋身世界海運大國的中國的船只也多次遭其劫持。相比於現在生死未卜的『天裕8號』的船員來說,一年前逃脫索馬裡海盜魔爪的船員張毅無疑是幸運的。只是當今天再回憶起那夢魘般的日子時,他仍然後怕不已:『我再也不會出遠洋了。』
今年27歲的張毅是福建沿海崇武鎮港乾村的一個普通漁民,如今每天過著風平浪靜的打魚生活。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張毅等10名中國船員剛剛逃脫索馬裡海盜的魔爪,被海盜扣押7個月之後獲救回國。張毅最近也在關注著被劫漁船上船員的安危,『他們現在經歷的,和我們當時遇到的很可能是一樣的情況。』昨天,張毅向記者回憶了他被海盜扣押的經歷,『害怕』是張毅說的最多的詞語。
被劫:『看到海盜感到害怕』
噩夢始於2007年4月18日下午。張毅所在的中國臺灣漁船『慶豐華168』號在肯尼亞海域捕魚。漁船主要捕撈的是鯊魚,由於在肯尼亞海域捕撈的已經差不多了,漁船深入到距離索馬裡較近的海面捕魚。就在捕撈結束准備返航時,兩艘衝鋒艇從遠處開來,船長發現情況不妙,下令立即起航,但漁船速度不快,不到10分鍾就被追上。衝鋒艇上的人用機槍對著漁船射擊,一位船員被擊傷,漁船不得已停了下來。
『我那時知道我們碰上海盜了!』張毅此前已對索馬裡海盜有所耳聞,但從未見過。這些皮膚黝黑的海盜身材高大,通過還沒有關閉的水門登上漁船。看到端著AK-47步槍的海盜,張毅只感覺害怕,『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船上的15人,都趴在甲板上,海盜搜走了每個人身上的現金、手機、手表後,駕駛漁船向海盜老巢駛去。
囚禁:『不知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張毅和其他船員,都被關在船艙內,從未被獲許上岸,只有船長被海盜帶到他們的據點中,以便於和公司聯系,索要贖金。劫持張毅等人的海盜有十幾個人,除了頭目外,其他的小兵24小時看守船員。『小兵經常來搜我們的身,看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有天晚上,張毅被蟲子咬,起身找蟲子時正好被監視的海盜看見,海盜當時就端著槍衝進來,意思是以為張毅在藏東西,追得張毅在船艙裡跑。
雖然現在說起來,張毅還覺得有些好笑,但在當時,沒有人能笑得出來,吃喝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海盜提供的淡水都是用汽油桶裝著的,水裡面都是汽油味,做出的飯難以下咽,但為了活下去,船員們必須吃。『我們不知什麼時候能出去,永遠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張毅說,囚禁期間,海盜還驅使他們出海去搶劫,不去就要殺人,遇到美國軍艦後,海盜不得已取消行動。
絕望:『我們以為是在說遺言』
海盜最終真的殺人了。5月25日,海盜向船東再次索要贖金未果後,將船員陳濤叫出了船艙。以前海盜索要贖金談判失敗時,都會拿船員撒氣,用棍子一頓毒打。但這次不同,陳濤被綁了半天之後,中午被海盜打死。『槍聲響起時,我們的心頭一震,感到死亡離我們如此之近。』
陳濤被殺的第二天,船員們獲許往各自的家裡打電話,張毅給父親打電話,但不知何故沒有接通。所幸同村的張銀銳打通了電話,轉告了家人自己還平安的消息。『我們幾乎都當做說遺言一樣和家裡人通話。』
度日如年的日子在11月5日畫上了句號。收到贖金的海盜,在美國軍艦的進攻下,最終棄船而逃,船員們最終回到了肯尼亞,並受到援助回國。張毅和同村的三個船員,現在都在家裡靠打魚為生,『再給多少錢也不出去了,這輩子不想再見到海盜。』張毅也關注著這次被海盜扣押的中國船員的安危,『希望他們能早日平安歸來。』
●專家答疑
海盜如此猖狂,為什麼不能派軍艦去保護船只呢?
武裝護航不現實
『海盜如此猖狂,我們為什麼不能派軍艦去保護我們的船只呢?』索馬裡海盜頻頻劫船,讓很多人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中國政法大學國際法專家辛崇陽給予了解答。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100條的規定,各國都有合作制止海盜行為的義務。各個國家的軍用或者政府用的船舶,在公海或者不屬於任何國家管轄的地方,均可以扣押這些海盜船,而且可以逮捕在這個船舶上和飛機上的人員,在本國的法院對這些海盜進行處罰。而漁船、貨船不屬於政府的船舶,所以也無權與海盜對抗。
索馬裡海盜出沒的亞丁灣,是通往歐洲的必經之路,海運非常繁忙。成本等因素決定,武裝護航的方式並不容易實現。以繞行非洲好望角再前往歐洲為例,僅燃油成本,每天就要增加至少3萬美元,繞行需要十多天,航期也會受到影響。
武裝護航不現實,那麼船只本身是否能攜帶武器自保?
船員配武器違法
以前做過海員的安先生說,上世紀90年代初他在船上實習時,師傅就曾指著甲板上的水管接口告訴他,以前這裡放置的是一挺水冷高射機槍,船上以前是配備武器的。據交通運輸部公安局的工作人員介紹,80年代以前船上配有武器,設置政委,帶領若乾人員專門司職保安工作。但隨著我國簽訂國際性合約,船上不再允許攜帶武器,攜帶武器進入他國領海是侵犯他國主權和安全的行為。
『有武器比沒有武器更危險。』中國遠洋集團宣傳處的工人人員說,就算可以配備武器,也無法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海盜對抗。『船舶自保尤為重要。』
海員安先生說,他們在經過海盜多發區時,都要增加人手值班,發現海盜後,在用喇叭示警的同時,准備好高壓水槍,用於擊退准備上船的海盜。如今很多貨輪都備有報警等裝置,遇到海盜侵襲,可以向就近的軍艦求救。
北京時間11月14日2時許,天津遠洋漁業公司所屬金槍釣漁船『天裕8號』在肯尼亞沿海漁場作業時被索馬裡海盜劫持,船上24名船員至今生死未卜。這僅是今年以來被索馬裡海盜劫持的幾十艘船只之一,索馬裡海盜已成為一個困擾航運船只的攔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