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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人面看狗面
乞丐數量大增成為巴黎人的共識。記者在巴黎采訪期間就遇到形形色色的乞丐。巴黎人說:『都是金融危機惹的禍』。巴黎的冬天陰冷多雨,乞丐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過去一個月裡,巴黎東郊的萬森森林凍死了3個無家可歸者,如何讓這些流浪者過冬成為法國上下關注的話題。
巴黎的乞丐不少都是選擇一個地點,面前放個罐子,安靜地蹲守。記者住的賓館外面相隔不遠就有兩個乞丐,一個是50歲上下的男子坐在街道這頭,對面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乞丐。女乞丐還會說英語,她告訴記者自己是來自南方的農民,丈夫死了,需要錢養孩子。她不停地強調要養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和這個女乞丐類似,不同的乞丐選擇不同的博取同情的方式。記者看到不少乞丐摟著一條狗,或者幾條狗乞討。原來熱愛動物的法國人或許會看在狗的面子上多給點錢。面前擺個紙牌子也是個不錯的道具。上面的字簡單明了,頗能讓人同情。記者看到一個坐在服裝店外面的中年男子乞丐,面前的紙牌子上寫著:『for eat, please(就是為了吃的,拜托了) 。另一個在地鐵口的老婦人在紙牌子上寫著『I am from bosinia, food,god bless you(我來自波斯尼亞,食物,上帝保佑你)』。
她告訴記者,需要錢養孩子
巴黎的地鐵是乞丐雲集的地方。活躍在這裡的大多是一種表演型的乞丐。他們或吉他彈唱,或手風琴表演,或單人木偶劇,表演完畢,就拿出一個小布袋,挨個伸向車廂的乘客。一般都有人給點零錢。不給,他們也不會糾纏。到了下一站,就會到別的車廂去。在巴黎的乞丐中,他們是最體面的一種。據說他們要領取政府的表演執照。按時上下班。穿著也比較整齊。『畢竟表演需要技術含量』。
也有不少乞丐讓人覺得心酸。一次在地鐵裡等車時,記者看到一個60歲左右的白人老頭,趴在垃圾桶裡找到一個面包,就吃了起來,看來餓了不短時間。記者還在香榭麗捨大街看到好幾個阿拉伯裝扮的女孩跪在路上,前面放著個罐子。當時巴黎正在下雨,她們在雨中一動不動。總體而言,巴黎的乞丐大多不會糾纏。記者在布魯塞爾的一個廣場上遇到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孩子,見到游客就拽著要錢。有時看到別人不給,還向人吐口水。
據生活在巴黎的朋友介紹,這些乞丐有移民,也有法國本土人。法國是福利很好的國家,在首都巴黎出現這麼多乞丐,讓人費解。這位朋友解釋說,法國的企業主傾向於認為沒住房的人誠信度不高,而不願意僱用。這樣一來,無家可歸者很難找到工作,就更沒錢租房,形成惡性循環。不少人便以乞討為生。在巴黎還有一種解釋是:他們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於是,乞討也成了崇尚自由一種表現方式。
雨天,在香榭麗捨大街跪著乞討的女孩
自由有時往往要付出代價。天氣越來越冷,成為乞丐和流浪者越來越大的威脅。萬森森林接連凍死流浪者成為法國媒體非常關注的話題。巴黎市府26日宣布增強接待無家可歸者計劃,開放120張緊急住宿床位。目前巴黎市和大巴黎地區的接待能力已經飽和:每天近200人解決不了住宿問題。這屆任期內,市府將撥款4500萬歐元,投資無家可歸者接待站。巴黎市長德拉諾埃要求國家為無家可歸者增加5000張接待床位,均衡地分布於大巴黎地區。目前首都集中了大多數,有7400張。
紙牌子上法語的意思:只是為了點吃的
法國住房及城市部女部長克麗絲蒂娜-布丹近日聲稱要動用警力強制將這些流浪者送到收容所,而這立即遭到了法國紅十字會,堂吉科德帳篷協會等人權組織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為,強制收容侵犯人權。這些流浪者有選擇的自由,因為他們根本不願意去收容所。據法國媒體報道,收容所裡又髒又亂,異常擁擠,並且時常有偷竊、打罵、以強凌弱等行為發生。(環球時報赴法國特派記者何申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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