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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歲的遇艷龍老師和學校惟一的學生關立強在上課 記者 張琦 攝
野豬溝小學(攝於2005年)
2005年,當時學校有3名老師6名學生
『我們沒想太多,就是不想讓這孩子輟學,我們這些年做的都是身為教師份內的事,根本沒有什麼,上學是山裡孩子走出大山的惟一出路!』
汽車順著盤山公路前行,穿過一片濃密的山林,隱身在一個山脊背後的野豬溝小學出現在了記者眼前,校牌是一塊破舊的木板,學校的名字是用毛筆書寫上去的,因為時間久遠,墨跡已經有些退去。
順著讀書聲的牽引,在一扇敞開的大門裡,記者見到了教室中一老一少兩個身影,50歲的遇艷龍正在書寫板書,12歲的關立強手握課本正在大聲朗讀。
不拋棄,不放棄野豬溝小學距離吉林省搜登站鎮近20公裡,因為離其他村屯太遠,在幾年前合校的時候,上級特批該小學保留,負責柏樹村八社和九社學生的招收。
『上學期還有3名學生,今年年初,學校只剩下了12歲的關立強,鎮裡領導曾打算把孩子轉到鎮裡的學校。』遇老師說,可是關立強家有困難無法轉校,這一想法被否決了。
『我們就是不想讓孩子輟學,沒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在別人的眼中,他們的堅持很難理解,但是遇老師認為,不讓學生輟學,就是身為教師應該做的,根本沒有什麼。
『今冬有望燒煤取暖』冬天來了,只有10平方米的教室內,關立強桌椅旁的爐子成了師生取暖的工具,為了有足夠的柴火保證爐子的溫度,遇老師和纔校長經常要換著班去弄柴火,有時學生家長也會送來一些,『很不巧,纔校長出外去弄煤了,今年的冬天我們有望燒煤取暖。』
一個學生的學校怎麼辦『我們這裡交通不方便,每周只有周末纔有一輛車。怕自己教的東西跟不上外面的要求,幾乎每個月都要去鎮裡的學校聽課。』遇老師說。
纔校長負責思想政治和音樂,剩餘的科目都由遇老師教。『院子裡有個簡陋的籃球架,但是現在那個籃球壞了,我們就只好跟他一起玩跳繩、打口袋的游戲。』遇老師說。
空曠的院子中,一根被樹立起來的木杆顯得尤為醒目,遇老師說,這是旗杆,每周一早晨師生們都要在院子裡舉行昇國旗的儀式,風雨無阻。
但是纔校長和遇老師也有為難的地方,『我們的教學水平也是有限的,鎮裡的學校都有微機課和英語課,可我們這裡一是沒有這樣的硬件條件,二是我們對英語和計算機根本就不懂,擔心孩子將來出去念書的時候在這方面跟不上。』
-家長感激 『沒有他們我兒子肯定得輟學了』談到纔校長和遇老師,關立強的母親宋大姐有著無盡的感激,『我和他爸都沒有啥文化,就想著兒子多學習知識,將來好有機會走出大山,過比我們好的生活。多虧了纔校長和遇老師,要是沒有他們我兒子肯定得輟學了!』
『我這孩子身體不好,身上有個小口子就會血流不止,別人吃一片止血藥能管用的傷,他要吃3片,有時還要打止血針。』宋大姐說,因為孩子身體的特殊狀況和家裡的條件,關立強無法到鎮裡的學校去念書,『為了保證我兒子能有書念,纔校長和遇老師對他一直沒有放棄,堅持上課!』宋大姐說,因為附近的村屯沒有診所,每到關立強要打止血針的時候,都是教師們幫忙把兒子送到很遠的診所去打針,『纔校長和遇老師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隨後,記者從吉林市船營區教育局那裡了解到,野豬溝小學是搜登站鎮中心校的一個延伸辦學點,為了方便周邊適齡兒童上學而設立的,『只要有適齡兒童需要上學,這個學校就不能撤。也正因為學校這麼艱苦的條件,所以纔校長和遇老師雖然講著相同的課,但他們為孩子付出的要比別的教師多出很多,他們做這些都是出於對孩子無私的愛!』
-教學成績 9年教過31名學生多數昇入中學
野豬溝小學建校9年來,因為適齡孩子較少不得不隔年招生,有時隔2年,有時隔3年,『最多的時候,一學期也就22名學生。』正因為如此,遇老師和纔校長還能清晰的記得每名學生的名字,『9年來,我們共教了31名學生。』
遇老師說,大多數的學生都考上了初中,有的學生還考上了重點中學,他們走出了這偏僻的山村,『我希望他們中能有人考上大學,用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面對學校目前的境況,如果不能增加生源,為了關立強的身心發展,教師們希望他能有機會到大集體中去生活、學習,『孩子現在正是身心發展的時候,長時間沒有同伴,對他性格的養成會有不良的影響,同時,孤獨的學習,沒有比較就很難有進步。』
采訪結束時,遇老師和關立強把記者送到了校門口,順著山道,采訪車向山外開去,回過頭,校門口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越來越小,惟有那在風中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仍然挺立在大山深處…… (作者:張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