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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當選總統貝拉克奧巴馬政府情報班底組成5日敲定。前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丹尼斯布萊爾獲國家情報總監提名。
國家情報總監職位設立不到5年,負責管轄並協調美國16個情報機構運作,任職者是美國情報機構的總頭目。
一旦任職,布萊爾將成為美國遭受威脅時向總統通報情況的第一人。如何實現從軍人到『情報沙皇』的身份轉換,對布萊爾勝任國家情報總監事關重要。
海軍世家第六代布萊爾出身於美國軍人世家,祖上5輩在海軍任職。從軍34年來,布萊爾以長於協同作戰、足智多謀著稱,退役時為海軍四星上將。
美國2001年遭受『9.11』恐怖襲擊之後,時任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的布萊爾在轄區范圍內協調開展一系列反恐行動,成果至今為人稱道。當時,布萊爾指揮不同部門共同行動,協助識別、逮捕並擊斃菲律賓反政府武裝阿布沙耶夫的多名重要成員。
參與當時行動的人員來自不同機構,既有美軍海豹突擊隊成員又有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工,由布萊爾一手協調組織行動。同時,布萊爾注意加強美軍與菲律賓軍方密切合作,協同開展清剿阿布沙耶夫的戰術行動。對於布萊爾即將出任的情報總監工作,這段經歷不無裨益。
2005年4月,全國情報總監辦公室在美國國會立法支持下成立,旨在改善不同情報機構各自為政的狀況。事關各情報部門的人事和預算安排,情報總監辦公室擁有不小權力。雖然不是內閣機構,但有權調動美國遍及全球的情報資源。
自成立之初,情報總監辦公室就遭到幾乎所有美國情報部門的反對。雖然存在目的是整合資源、提高不同情報部門的工作效率,情報總監辦公室如今卻也面臨機構臃腫問題。該機構如今監管包括中央情報局(CIA)在內的全美16個情報部門,擁有1500名僱員,並與未透露細節但數目眾多的私人承包商打交道。
對於即將出任的情報總監職位,布萊爾擅長協調不同部門共事的特點格外重要。任職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時,布萊爾不但管理手下眾多人員,還負責與太平洋地區43個國家軍方維持良好關系。一位曾經與他共事但不願透露姓名的官員告訴《華盛頓郵報》,因為布萊爾的到來,『情報總監辦公室將迎來新的一天』。
除了組織管理能力超強,布萊爾勤奮敬業,有『工作狂』之稱。他曾經但任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參謀部主任,負責審查幾乎所有美軍軍事項目。由他牽頭的國防評估報告規模龐大,回顧了冷戰後美軍的任務、裝備和結構等各方面問題。
退休海軍上將斯蒂芬彼得羅保利當時與布萊爾共事,他至今記得布萊爾洞察一切的能力。『你總會發現,他比匯報情況的人知道得多,』彼得羅保利說,『他對此不加隱瞞,講求效率。』
親密接觸CIA行伍出身的布萊爾也接觸過情報工作,在13年前與中央情報局有過『親密接觸』。
布萊爾在1995年擔任中央情報局助理局長,作用相當於軍方在中情局的一名聯絡官。
情報機構低調、隱晦的工作方式與布萊爾直接、坦率的作風似乎不相符合。他回憶在中情局的時光說,『去參加會議時,你會以為每個人都同意了』一套特定行動過程。『但會議結束時,總會有人走過來,在走廊裡對我說:"忘了你在裡面聽到的一切"。』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布萊爾輕視情報工作。1999年至2002年擔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時,布萊爾極為重視軍隊的情報搜集、匯總工作。在他監督之下,美軍太平洋司令部位於夏威夷的聯合情報中心擴容昇級,成為世界同類軍事情報機構中規模最大的一家。
《華盛頓郵報》記者達納普裡斯特認為,布萊爾能夠勝任情報總監工作,因為他常年任職美國軍方和政界不同職位,『對情報工作不是一般的熟悉』。從美國海軍學院畢業之後,布萊爾最初在白宮工作,之後參軍,還曾經就職國家安全委員會。
然而,美國《時代》周刊記者羅伯特貝爾卻認為,布萊爾出任情報總監,未必會改善美國情報部門效率低下、機構繁復的問題,還將影響情報分析的發展方向。
『作為前太平洋艦隊指揮官,布萊爾曾擁有的龐大參謀人員隊伍足以讓那些臃腫的情報部門看起來如此精乾,』文章說。
貝爾認為,受軍隊出身的背景影響,布萊爾上任之後,勢必把搜集戰術情報作為重點,因而忽視戰略情報的重要性。他舉例說,2003年對伊拉克動武時,軍方向中情局索要的情報,關注的是伊拉克橋梁承重力和『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能否在當地行駛等細節問題。『至於薩達姆政權是否掌握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類問題,中情局不必回答,卻要向伊拉克派出帶著小塑料鏟和口袋的秘密僱員,』文章說。
『鉑金履歷』錯失官職布萊爾在軍方和政界的工作幾乎無可挑剔,被視作擁有可以繼續向上走的『鉑金履歷』。然而,因為主張與中國等國家加強接觸而非視其為威脅,布萊爾在2002年錯失昇職機會,當年從美軍退役。
沈默寡言的布萊爾學識淵博,曾經獲得羅茲獎學金在英國牛津大學就讀。美國前總統比爾克林頓當時與他是同學。布萊爾能說流利的俄語,是公認的中國專家和亞洲事務專家。
事關美國戰略部署問題,布萊爾敢於表達自己的獨到見解,從不畏懼當時主流觀點。美國現任總統喬治W布什上任初期,時任國防部長唐納德拉姆斯聲稱,因為中國和其他潛在對手的軍事現代化,應該加強部署遠程防御武器。五角大樓在2001年發表的《國防戰略報告》呼應上述觀點。
布萊爾卻這麼想。他在多次訪談中說,中國對美國在太平洋地區的軍事基地和海軍不會構成大的軍事威脅。他認為,改善美國與中國以及其他國家關系的最好辦法是加強接觸、促進交流。
身為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布萊爾說:『美國軍隊在這兒的最主要任務,是使這裡成為一個能夠與美國開展貿易、旅游並以和平方式相互影響的地方。』
美國軍方就戰略發展激烈討論之時,正值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職務空缺。擁有『鉑金履歷』的布萊爾繼任的呼聲極高,但最終沒有入選。
包括《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和路透社等多家媒體如今報道依然認為,布萊爾主張『接觸、合作』的呼聲與國防部當時主流相左,拉姆斯菲爾德在選擇聯席參謀長會議主席人選時存心忽略布萊爾不計。
直言對爭議布萊爾退役之後,關於他的爭議並未停息。今年62歲的布萊爾對此總是直言以對。
爭議之一,關於布萊爾在非贏利機構擔任的職務。退役之後,布萊爾成為美國國防分析研究所主任,同時加入了埃多公司董事會。埃多公司當時是美國國防部的承包商之一,參與國防部F-22『猛禽』隱形戰斗機的相關項目。
國防分析研究所曾發布研究結果,支持埃多公司參與國防部承包項目,布萊爾因此成為調查對象。國防部監察長認為,布萊爾任職埃多公司董事會,違反了有關利害衝突的規定。布萊爾因此辭去國防研究所主任職務,盡管國防部監察長並未發現他試圖以此影響有關研究結果。
布萊爾當時直言不諱地告訴《華盛頓郵報》:『盡管我尊重監察長,但我覺得難以理解,我根本沒參與這項研究,為何還被指責因此違反利害衝突規定?』(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