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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籍阿拉伯人法蒂姆希望巴勒斯坦能建國 晨報記者 周東? 現場圖片
特拉維夫是以色列最主要的城市,地處中部,比起靠近黎巴嫩的北部和接近加沙的南部來說較為安全,幾乎所有與以建交的國家都把使館設在這裡,商業與媒體資源也很發達,再加上豐富的旅游景點,人稱『小紐約』。不過,就算是在這樣一個現代化中心,從上海過去的留學生也是鳳毛麟角。當晨報記者見到由中國國家公派到特拉維夫大學進修的兩名上海外國語大學學生後,他們告訴記者,雖然特拉維夫非常平靜,但生活在這裡的人依然能感覺到加沙衝突後,出現了不少變化。
現在自己再也不敢出去旅游了上海外國語大學中東所學生鈕松與王玉鳳告訴記者,特拉維夫離加沙大約100公裡,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城市,但加沙戰事仍給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帶來了一些變化。
他倆從去年10月開始在特拉維夫大學學習交流,進修期8個月。兩人在來前對以色列都頗有研究,對這樣一個深受周邊國家敵視、時常遭到安全威脅的地方有著比常人更多的認識,知道這個國家對安全看得最重,無條件接受安檢早已成為人們潛意識裡的習慣:進商場超市安檢,進銀行郵局安檢,進機場安檢,進外交部總統府總理官邸更要安檢。再加上進修期只有短短幾個月時間,所以他們兩個對安全還是比較放心的。
王玉鳳當然沒有想到,纔待了兩個月,以色列就與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發生了這麼大規模的衝突。王玉鳳說:『我剛到的時候,經常自己坐火車出去旅游,北部地區去的是最有名的景點加利利,還有另外幾個地方。南部地區,我記得很清楚,去年12月7日,剛剛去過離加沙最近的城市阿什凱隆,那裡就被哈馬斯射過去一個火箭彈!嚇死我了!本來還想去南部最大的一個城市貝爾謝巴玩,現在再也不敢去了。我聽那裡的留學生說,哈馬斯這幾年來經常向南部地區發射火箭彈,因為那裡射程在40公裡以內,所以我們都不再往那跑。現在不要說出去旅游了,特拉維夫市內我也很少逛。』
校門口突然多了神秘的『黑墨鏡』去年12月底,以色列國防軍向加沙發起軍事行動以後,哈馬斯宣稱派出數十名『人體炸彈』潛入以色列大小城鎮,要發起自殺式襲擊,報復以軍行動。
為了防止發生襲擊事件,以色列各個地方進一步加強了安檢程序。而王玉鳳與鈕松的電子郵箱裡也收到了中國駐以色列大使館發來的郵件,告誡他們減少外出,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軍事行動開始之後,在特拉維夫大學正門口,除了警衛負責安檢程序以外,又多了一個高大的安全人員,戴著黑色墨鏡,不停地掃視進進出出的人,非常引人注意。
鈕松認為這是衝突爆發後最明顯的一個變化:『去年12月底爆發軍事衝突以後,這裡就突然多了這個「黑墨鏡」,一邊用對講機說話一邊掃視人群,非常神秘。因為在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曾發生過自殺爆炸,以色列對學校的安檢更加重視了。』
王玉鳳說:『安檢措施也更加嚴了。以前進公寓,保安看到是中國人有時不用檢查就放行,現在不行。進學校進公寓,都要先打開包接受翻查,還用探測器在身前、身後上上下下晃,沒有問題纔能入內。到圖書館,也不能帶包,想帶東西就必須放籃子裡拎進去,這樣隨身所有物品能一目了然。』
快過春節了,王玉鳳和鈕松卻並不打算回國過年。為什麼呢?王玉鳳迸出來一句:『回去了就不會想回來了!』她想念上外校園,想念老師同學,甚至想念康師傅紅燒牛肉面,在上海的生活實在太輕松愜意,生怕自己回國就不想再回來。
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一同靜坐抗議王玉鳳初到以色列的時候,曾經對大街上的以色列青年十分好奇,很多俊男美女穿著軍裝,身上挎槍,都是M-16A2或者M4系列槍支,他們卻像背著登山包一樣正常,站在街角一邊抽煙一邊談笑風生。後來纔明白,這正是以色列國家規定『全民皆兵』的最大表現。學生高中畢業後,必須義務服兵役一至兩年,服役期間槍不離身,隨時准備進入戰爭狀態,這是從幾次中東戰爭偷襲及被偷襲後得出的教訓,是法規條令要求,並非作秀。
王玉鳳說:『你看,現在的馬路上,已經看不到那些神采飛揚的年輕人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覺得路上好像空落了許多,想到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被征召赴加沙前線,年輕的熱血隨時可能噴灑在戰場上,很讓人心酸。』
王玉鳳說,特拉維夫大學經常爆發各種游行,有的是以色列猶太人支持政府與軍隊發起『鑄鉛行動』,認為是維護民眾安全利益;有的是以色列籍的阿拉伯公民高喊口號反戰示威;還有同時身著傳統服裝的猶太人與阿拉伯人親密地一起在主乾道旁靜坐,表示對戰爭不滿。
鈕松對這樣頗為趣怪的場景有著很微妙的感受:『以色列人也不一定主張戰爭,阿拉伯人也不一定支持哈馬斯的暴力斗爭,只是後者出於民族感情,示威的時候會情緒特別激動。其實雙方誰也不想看到以色列與哈馬斯的衝突周而復始,誰也不會支持過分使用武力,因為誰也不想讓自己和兄弟的生活受戰爭影響。』 (特派記者周東?1月12日發自特拉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