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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殯儀館化妝師許康飛和往常一樣,熟練地拉起『死者』僵硬的手臂,打算給他穿壽衣、化妝,然後送進冷藏間。忽然,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許康飛看到『死者』的嘴脣動了下,難道還活著?這位71歲的老伯隨即被送到省立同德醫院,醫生證實,他確實還活著。
穿著壽衣被送進急診室
11日下午,省立同德醫院急診科搶救室,電控移門開開合合,醫生們忙碌進出。走進搶救室,『死而復活』的老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穿寶藍色的壽衣,腳上穿著黑色白底的壽鞋,這套衣服是殯儀館的師傅給他換上的,據說他的家人在殯儀館買了這套衣服,准備送他上路。衣服不算貴的,在壽衣中算是最普通的一種。
老人的壽衣被解開了,胸膛上貼著心電儀的監護線。借助呼吸機,老人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剛來時,氣息微弱,心率只有每分鍾二三十下,後來經過搶救,心率上去了,生命體征比較正常。』醫生說。細看這位老人,身形瘦削,頭發稀疏花白,手腳浮腫得厲害,肚子也是鼓起來的。『手腳浮腫是因為低蛋白血癥,好像這人是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以致低血糖而昏迷。』醫師說,『像是餓的。』醫生從殯儀館工作人員口中得知,據送老人到殯儀館的人講,老人有直腸癌病史。
『更像是餓昏過去了』
許康飛乾『遺體化妝師』這行已經好多年了。11日11時左右,他接到電話說需要給一個死者化妝,馬上來到了停屍間。『老人衣服凌亂、身上髒兮兮的,蓋著的那床被子也很髒,好像很久沒人照顧過。』
許康飛說,他只知道『死者』是由妹妹、妹夫僱了一輛小貨車送過來的。《接屍、殯儀、火化記錄單》上寫著,死亡姓名:張梓貴;年齡:71歲;死亡時間:09年11月11日凌晨;死亡原因:直腸CA(直腸癌)。
11點25分,許康飛和同事潘振軍開始給老人穿壽衣,他拉起老人右臂,輕輕地扳直,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老人嘴脣動了下。『沒死,人還沒死嘛!』許康飛很驚訝。『死了死了,我們摸過手腳,冰涼了,氣都沒了纔送來的。』死者的家屬稱。許康飛把握不定:『憑我的經驗,他不像已死的人,更像是餓昏過去了。』
約過了半個小時,衣服穿好了,老人嘴脣動的次數也頻繁起來了。『老人可能還活著,你們還是把他送醫院吧。』許康飛對老人的妹妹和妹夫說。『但他們沒有馬上聯系醫院,妹妹說想和老人再待一會。』
等吃過飯,許康飛再回去時發現家屬已經不見了,我再去看死者,能感覺出有微弱的呼吸了。』許康飛趕緊叫來同事,撥打110報警。
家屬需承擔法律責任嗎?
11日中午12點半左右,接到報警的留下派出所馬警官到了殯儀館。『我看了看,老人確實還有呼吸,於是趕緊撥打了120。』
據警方通報,老人無兒無女,暫住在餘杭五常荊豐社區白蕩灘一出租房,平時靠暫住在古蕩灣新村的妹妹、妹夫來短期照顧他。11日上午9點,房東前去敲門,老人沒有應答,於是房東開門進入,發現老人平躺在床上,兩眼翻白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亡。房東於是立即聯系了老人的妹妹和妹夫。10點左右,老人的妹妹、妹夫到現場後,也認為老人已經死亡,為怕鄰居知道影響不好,於是叫了一輛車,將老人直接送到了杭州殯儀館。
浙江裕豐律師事務所厲健律師認為,送老人去殯儀館的親屬是否應承擔法律責任,關鍵要看普通成年人的分析判斷能力,能否發現老人是否處於『醫學假死』狀態。其次,再分析親屬的行為是否有故意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