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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磊是小學同學,又都是油田子弟,經常在一起玩。平時一起玩的有好多人,像朱洪、周威等等,都是一起長大的「發小」。我們總在一起吃飯、喝酒,李磊是我們這幫人的「老大」,他打架最狠,但也最豪爽,每月領到工資後就請大家吃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喝醉後總愛找茬欺負我們,大家對他是又敬又怕……』隨著嫌疑人杜健的敘述,他與被害人之間的恩怨漸漸浮出水面。就是這名年僅19歲文質彬彬的青年,為了『報仇雪恨』,竟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朋友。記者常健通訊員 羅雷 李明智
保安命喪值班室
2010年5月4日早上7點,公安港南治安分局刑偵支隊的值班電話突然響起:『某修理廠門衛發現一具死屍。』7時15分,支隊長帶領技術隊和刑偵一大隊民警趕到現場。現場是某修理廠的值班室,裡外兩間,裡屋有兩張床,死者仰面躺在兩床之間,頭上全是血,有多處傷痕,牆上和地面上有大量尚未凝固的血跡。被害人李磊,男,21歲,在該修理廠當保安,昨晚7時開始當班。當天早上7時,另一名保安來接班時發現,李磊渾身是血,已氣絕身亡。
現場門窗完好無損,屋內無搏斗痕跡,只發現了幾枚『七匹狼』香煙的煙頭。經法醫檢驗,死者李磊僅面部就有6處創傷,死狀慘不忍睹,凶手似乎與死者有深仇大恨。警方初步認定凶手與死者是熟人,案發時間5月4日零時左右。
疑點指向『知情人』
隨後,民警對李磊的社會關系展開了廣泛排查,發現李磊經常與幾個年齡相仿的朋友混跡於周邊的網吧、游戲廳、飯店等場所。經進一步調查得知,這些人分別是杜健、朱洪、周威等人。上午9時15分,民警最先找到了杜健。杜健十分配合,提供了另外幾人的情況和手機號碼。同時,他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5月1日,李磊領著他們幾個人把朱洪打了一頓,還逼著朱洪跪下認錯,因此他認為朱洪有報復殺人的嫌疑。
根據杜健提供的線索,民警在當天中午先後找到了與死者關系密切的幾個青年。他們都承認與死者交往密切,也承認案發前一天晚上曾與死者在一起,但對於殺人都矢口否認。對於杜健特別提到的朱洪,民警展開了耐心細致的詢問。朱洪對挨打一事毫不隱瞞,也承認當時確實挺恨李磊,甚至也想過報復他,但從未想過要殺人。
在案情分析會上,民警們開始重新思索偵查方向。在基本排除了朱洪的嫌疑後,大家漸漸把懷疑的目標轉向了杜健。有民警提到,杜健十分關心李磊的死活,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打聽情況,難道李磊之死真的跟他有關?關鍵時刻,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反饋回來。『舉報人』是周威,他告訴民警:『5月3日夜裡11點多鍾,我都睡覺了,杜健給我打電話,說李磊總欺負他,他要弄死李磊。』
『老實孩子』吐真言
如果這個消息屬實,那麼杜健在前期偵查中為警方提供的『幫助』很可能是別有用心,意在轉移警方的視線。隨後,民警決定調整偵查對象,主攻杜健。杜健,19歲,家住大港油田某小區,目前在某中專上學,是這群人裡公認的『老實孩子』。詢問中,民警有針對性地確定了談話重點,一方面從了解杜健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入手,了解杜健的性格特點;另一方面,詳細了解杜健曾被李磊欺負的情況,適時透露他人對李磊的看法和對杜健的懷疑,並反復向杜健宣講法律知識。這一招果然奏效,杜健的情緒開始發生變化,從百般抵賴,到沈默不語,最後一支接一支地找民警要煙抽。『是我殺的。』在抽完了半盒煙之後,杜健抬起頭,聲音不大、但卻十分清楚地說。『你為什麼要殺他?』『他太霸道了,欺負人……』說到這兒,杜健抬起頭,神情有些激動。
不堪欺辱動殺機
5月3日晚7時50分,杜健與家人吃飯時接到了李磊的電話。李磊讓他馬上來工廠值班室。杜健本不想去,但李磊不答應,表示如果不來就揍他。迫於『老大』的權威,杜健磨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車去了。等他走進值班室,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怎麼現在纔來?』喝了不少酒的李磊非常不滿,當即讓周威教訓杜健。由於平時關系不錯,周威把杜健帶到外屋,裝模作樣地打了一頓,之後兩人一同回到裡屋。然而李磊仍不依不饒,非要讓杜健把以前一起吃喝玩樂、由李磊『埋單』的錢如數償還,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杜健無奈,只得答應償還1000元,並寫了一張欠條。回家的路上,杜健越想越生氣,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中:乾脆殺了他算了!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揮之不去,隨後,杜健給周威打電話,說要弄死李磊。周威以為杜健說的是氣話,隨口勸了幾句,並沒有真的當回事。
外面開始下雨,杜健躲進工廠值班室附近的一棟樓房裡避雨。他也說不清自己在樓道裡呆了多久,只覺得殺死李磊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最終,他橫下一條心,向值班室走去。此時,喝了酒的李磊正在昏睡。杜健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刀,站在李磊的床邊,幾次想一刀砍下去,卻始終下不了手。
接著,他坐在旁邊的床上,點了支煙,以緩解緊張的心情。這時,他看到床上有一根鐵棍,於是站起來走到李磊睡覺的床邊,雙手握住鐵棍,心裡正在猶豫,李磊突然動了一下!杜健更加害怕,怕李磊看出自己的意圖,於是舉起鐵棍對著李磊的頭部狠狠打下去……
直到聽不到李磊的喘氣聲,杜健纔出了門,順著院牆向東走去,將鐵棍丟在了牆邊的草叢裡,然後翻牆回了家。他洗了個澡,仔細地洗掉了身上的血跡,還把衣服和褲子都洗了,然後上床睡覺。
說完這一切,杜健如釋重負。至此,案情終於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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