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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歐陽謹,26歲,未婚 夜深了,歐陽謹依舊掛在網上,他其實已經非常困倦,但是,他不想睡,過兩分鍾,他就不由自主地盯著QQ看,看『千嬌百媚』有沒有在線。
凌晨兩點了,『千嬌百媚』的頭像依然是灰色的,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多天。等待得越久,歐陽謹心頭的怒火燒得越旺……
歐陽謹自述: 我是北方人,性格比較直爽,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人家都叫我『楞頭青』。1996年,我剛剛高中畢業,閑在家裡沒啥事,家裡人挺嫌棄我,一氣之下,我來到了深圳。在北方,我是個走在街上並不起眼的小伙子,來到深圳後,我發現180厘米的我顯得很高大,不瞞你說,來深圳這幾年,身高和長相給我的戀愛帶來了不少好處。
我沒想到來深圳後會那麼順利,一個星期後,我就在一家餐廳找到了工作,先是做服務員,後來,我攢錢學了廚師。
來深圳8年,我談過不少女朋友,不過,那些女朋友的素質並不高,因為年輕,我從來沒有結婚的念頭,跟她們相處,我抱著『合則來,不合則去』的想法,從未因為戀愛痛苦過。
我喜歡上網,上網是我孤寂生活的補充,我喜歡聊天,喜歡在網上挑逗女孩子,對我來說,這是別樣的樂趣。
當然,我也見了幾個網友,還與一些網友發生過『一夜情』,不過,這些網友都沒有給過我特別的感覺,甚至『一夜情』都讓我覺得平淡。
這種狀況在4月份的一天有了轉變。
講到這裡,歐陽謹的眼睛亮了一下,顯然,這份愛情曾經在他的生活中燃起過亮色。
我很偶爾地將『千嬌百媚』增加到我的QQ好友名單中,在個人資料上,『千嬌百媚』稱自己23歲,是深圳本地人。我知道深圳本地人的條件都很好,所以,我跟『千嬌百媚』展開了交流。
在網上交流的時候,『千嬌百媚』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了我,她說,她有一個本地的男朋友,但是,這個男朋友玩弄了她,在她懷孕6個月的時候失蹤了,沒辦法,她獨自做了引產……
『千嬌百媚』告訴我,因為受過這樣的傷害,她不打算找深圳本地人了,她只想找一個愛她的人陪她走過一生。
說實話,我同情『千嬌百媚』,我在網上說了許多安慰她的話,她很感激,說自己遇到了好人。
聊了兩三次後,我們又開始電話聊天,因為聊得太投機了,我們彼此都渴望見到對方。
不久,我們在肯德基見面了,『千嬌百媚』自己開著車來見我,她長得並不是很漂亮,看起來也不止23歲,但很有氣質,是我想要的那種女人。
『千嬌百媚』顯然對我也很滿意,是啊,我高大英俊,應該是女人心儀的那種男人。
吃完肯德基,『千嬌百媚』執意結賬,理由是我的工資不高。她這麼做的時候,我的心裡暖意融融,來深圳後,第一次有女人這麼貼心地愛護我。
吃完飯後,『千嬌百媚』跟著我到了我租住的小房子,在那裡,我們發生了第一次性關系。
親熱過後,我真誠地對『千嬌百媚』說,我以前玩過很多感情游戲,但現在我不想玩了,我想好好地找個女人過日子,如果她想玩,就絕對不要找我。
聽我這麼說,『千嬌百媚』似乎急了,她說,如果我不相信她,她立馬就跟我回家去,她還要求我從老家開張未婚證明過來,以免我騙她,後來,她還當著我的面給我的家裡打了電話……
『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我開始幻想,幻想自己在深圳有個安定而富裕的家。
那晚臨走的時候,『千嬌百媚』告訴我,她的名字叫饒敏。
歐陽謹說,在這段戀情裡,他付出了真心,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深圳奮斗了8年,他還是個幾乎一文不名的打工仔。
當一個富裕的深圳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以為紮根深圳的機會來了。
自從相識後,饒敏每周來找我兩三次,親熱過後,她總是急匆匆地要走,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電話,我問她,她總是很巧妙地掩飾過去。
我一直想知道饒敏的確切年齡,可她一直堅持說自己只有23歲,有一次,我堅決要看她的駕駛證,她先是不肯,但終究抵不過我的哀求,將駕駛證遞給了我。
我看到,饒敏駕駛證上的出生年份是1972年,這就表明,饒敏已有32歲,比我整整大了6歲。
我讓她解釋,她說,駕駛證寫錯了,她的真實出生年份是1982年,這麼說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非常鎮定和無辜,讓人不得不相信。
饒敏平時都以一部進口豐田車代步,我知道她的日子很富裕,但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每當我問她的時,她總是含糊地說:『我在工廠裡做。』
問到具體的職務時,她先說自己是做會計的,我不相信,她又說自己在一間工廠做廠長……
相處得越久,我心裡的疑慮就越大,首先,當饒敏離開我後,我根本找不到她,打她的手機她也不接,我覺得她的背景可能比較復雜,我有了離開的念頭。
當我提出分手的時候,饒敏哭了,她說自己絕對是個好女孩,因為家裡人一直想讓她找個本地人結婚,現在,她跟我這樣的外地打工仔談戀愛,家人知道後肯定會反對,所以,她一直瞞著家裡人,希望我能諒解她。
饒敏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似乎非常的委屈。我想了想,她的說法似乎比較可信。
後來,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適,到醫院求醫的時候,醫生說我有過不潔性行為,需要治療。跟饒敏相識後,我沒有跟其他女人有過親密行為,這麼說,是饒敏有問題。
我問饒敏怎麼回事,她又哭了,說是以前的男朋友害了她……不知怎麼搞的,一看到饒敏的眼淚,我什麼疑慮都沒有了。
為了『懲罰』饒敏,我讓她告訴我她的住處,饒敏把我帶到她居住的小區面前,不過,她堅決不讓我知道她住在哪幢樓。
講到這裡,歐陽謹笑了,他說,饒敏確實個精明的女人,但是,再精明的女人,如果一再撒謊,總有露餡的時候,把住址告訴他,是饒敏犯的一個大錯誤。
知道饒敏的住址後,我決定開始調查她,弄清楚她的背景。
有一天,我把饒敏送到離她所居小區最近的地方,然後我轉身離去,之前我從未跟蹤過饒敏,她對我很放心。
不過,那天我沒有走,我看著她進了小區,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小區門口,我跟小區的保安聊了一會兒,說自己是饒敏的男朋友。
我發現保安的臉上寫滿了驚愕,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不要靠這個女人太近,不要投入太多。』
我想再問下去,保安開始沈默不語,我低聲下氣地請保安幫我弄清饒敏的底細。保安說,他認識饒敏家的保姆,他可以幫我了解一下饒敏的情況。
幾天後,我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小區,保安對我說,饒敏現年32歲,已婚,丈夫是一家公司的領導,她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保安講完後,滿臉同情地看著我,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住處的,整個人被憤怒和痛苦充斥著。
經歷了兩個不眠之夜後,我約饒敏出來,當我把自己調查來的真相講出來的時候,饒敏非常鎮定,她說:『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連信任都沒有,怎麼有將來,我們分手吧。』
分手?我被欺騙了3個多月,我不想就此罷休,我對她吼道:『分手?可以,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丈夫……』
饒敏一下子害怕了,她承認了自己有家庭、有孩子的事實,不過她卻對我說:『我是有家庭,可是我跟我老公沒有感情,我們正在鬧離婚,我是真愛你,怕你不高興纔瞞著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辦理好離婚手續……』
這個時候,我不再相信饒敏,我只想報復,想拍一張我跟她在一起的照片寄給她的丈夫,讓她為自己的背叛和欺騙負上責任。
饒敏很害怕,她又想出了另一個辦法,她說:『要不然,我們就不公開地保持這種關系,我會對你好的。』
我不想做別人的情人,那是件沒有尊嚴的事情,我提出與饒敏分手,她很爽快地答應了。之後,我再打她的電話,她的態度變得非常冷漠,讓我不要再騷擾她。
有一次,她甚至找了個男人威脅我,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饒敏的丈夫,就『給我點顏色看看』。
說實話,我心裡有點喜歡饒敏,盡管分手後我有許多報復的念頭,但我什麼也沒有做,沒想到饒敏反倒找人來威脅我,我的憤怒更加激烈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怎麼樣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她不要再玩弄別人的感情,不要再背著自己的丈夫做這種骯髒不堪的事情……
在整個講述的過程中,歐陽謹一直強調自己要報復饒敏,記者勸他說,報復是沒有必要的,他已經發現這段戀情充滿了欺騙,在這個時候,遠離饒敏是他的最佳選擇,報復是把雙刃劍,傷害了別人也會傷害到自己。
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情,尋找一份踏踏實實的感情,用自己的勞動去創造生活對他更為重要。
至於饒敏,她有一天會收獲生活還給她的澀果,因為生活有規則,人永遠游戲不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