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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登車比試身手
老趕連忙側開身說:『大頭,我到這來是接小姨子他們兩口兒的,你們道上的事兒,我不摻和。』大頭用手攬住老趕的腰:『不是道上的事兒,真的都是朋友。再說了你來我這怎麼也得吃個飯呀。』說著就把老趕往餐廳裡推,小賊也笑容滿面地上來攙扶。老趕把胳膊朝外一橫,對著大頭說:『人怕見面,酒杯一端就沒溜了,謝謝你的好意。』說完衝小姨子一指,『把你老公叫來,咱們走吧。』可小姨子面露難色地盯著大頭沒動窩。老趕轉回頭衝韓大頭道:『看來叫他們走還得你發話?』韓大頭嘿嘿地笑著,把目光朝旁邊一送。
『老江湖就是牛氣,韓頭這麼客氣地邀請你,你連點面子都不給呀。』那個雙眼炯炯的男人突然說了一句。老趕問韓大頭:『他是誰?』韓大頭忙介紹說:『兵哥,這地方裡裡外外都是兵哥的,兵哥大號田恩兵,他是我們老板。』被稱作兵哥的制止住韓大頭的話,朝老趕拱拱手臉上掛著笑:『早聽說你是老江湖,跑了多少年大輪都沒掉過腳,快成傳說了。難得你來北河,這也是咱們的緣分。怎麼樣,賞臉一起喝兩杯?』老趕欠欠身子說:『咱們沒交情,不好坐一起。』
兵哥臉上仍舊掛著微笑:『咱們是沒交情,可有梁子!』老趕說:『看你的年紀也就三十一大關,我跑外的時候估計你還尿尿和泥了吧。交情,沒法論吧?梁子,又從何說起?』兵哥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今年歲數不大,說句時髦點的詞,叫80後,沒趕上你風光的時候。要說梁子,你妹夫欠我錢不還,這算不算有梁子?』老趕疑惑地把臉轉向小姨子,從她恐懼的眼神裡讀出了答案,也就在這時他明白了,自己鑽了人家的圈套。這家伙要讓我來替人還賬,目的就是要挾讓我加入綹子。想到這他倒是坦然了,朝兵哥張開手:『有梁子咱就解,他們的事我擔著。』『行!咱們進屋說。』兵哥朝餐廳雅間一指。老趕往前就走,來到門口兩人都禮讓對方,在門前交錯的時候老趕敏感地用手封住了自己的褲袋,他感覺兵哥的手碰了一下後迅疾閃開。『想下我的活兒,你毛還嫩了點。』他知道這是兵哥在和自己過招。
坐定後兵哥開門見山地說:『老趕,你妹夫欠我5萬塊錢賭債,這筆賬怎麼算?』『這錢我替他還。』『好,夠爽快,拿來吧。』老趕為難地攤開手說:『我出門沒帶這麼多現錢,容我把他們接回平海,我拿錢回來馬上還。』兵哥依然笑容可掬:『咱們之間誰信得過誰呀,再說了咱們倆也沒交情。』『你的意思是,讓我入綹子替你們乾活兒?』兵哥搖搖頭:『你肯定不會乾。不過我倒是有個合理化建議,能讓這賭債一筆勾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這有些出乎意料,老趕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兵哥站起身,衝老趕一字一句地說:『蘇秦背劍。』『什麼?』老趕渾身一震,這個時候他算是全明白了,敢情人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是想要他的絕活兒——蘇秦背劍。老趕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話既然說到這,我也不怕你不愛聽了,憑你剛纔那兩下子,沒戲。』兵哥搖著頭說:『不見得吧。』老趕冷笑道:『進門的時候你想下我的錢包,我……』話沒說完就被兵哥的舉動驚呆了,不由得伸手摸向自己的前胸。兵哥手裡舉著支鋼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我知道你是左右開弓,可你沒想到我也會吧。剛纔進門的時候碰你褲袋是我賣的破綻,目標是你胸前的鋼筆,可是你竟然沒發覺,看來你是老了。』『你說我老我不服氣,咱們賭一把。』『怎麼賭?』『按規矩,上車一手活兒分勝負。你贏了,我還錢,蘇秦背劍也是你的。你輸了,咱們就兩清!』『一言為定!明天咱們北河車站見,一起回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