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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蘿崗區有一處嶺湖,三面環山,一面朝廣從公路。環湖有“桂園小區”、“桃源居”等20餘棟小樓房,從小樓的陽臺向外望去,一片鬱鬱蔥蔥,湖光山色疑是桃花源的景緻!這裏就是“嶺湖山莊”。
6月30日,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愉快的喜慶日——跟薛安日老師學習太極拳“末班車”的結業活動日。十時許,我們拾級而上到了“桂園”內的小土丘上,追想老師當年由太平洋影音公司拍攝《健身三寶》的情境,一起站在老師當年拍錄的位置練了一回“八式健身功”,各自擺起posture拍照,又互相練起推手來,隨風吹響陣陣笑語歡聲。下午我們在卡拉OK廳聽老師講最後一節理論課“鬆靜自然——太極拳演練的終級標的”。講座內容豐富,老師語言生動,當他解說到“意、氣、勁”的“氣”常是指“氣勢”時,背誦起西楚霸王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聲情並茂,他說,練拳時所謂“氣”,很多時就指的是如“氣蓋世”之“氣”,即是氣質、神氣、精神面貌——拳論說:“精神能提得起則無遲重之虞!”
這一天又是我們的老師業餘執教太極拳四十週年紀念日,老師從此封劍,不再執教。他從1972年5月開始作爲主講教練執教省體育場業餘太極拳輔導站15年;1975年受市體委羣體科委託執教半個月的廣州市首批太極拳輔導員(從他的學員中挑選較優者十餘人)培訓班;1978年又受省體委羣體處邀請執教在花縣花山公社舉辦半月脫產的“廣東省首次太極拳輔導員訓練班”。1975~1985十年間每週一個晚上給“廣州市太極拳教研組”全體輔導員上課。1982年被國家體委與全總評選爲“全國職工體育先進工作者”,1983年入選“全國千名優秀武術輔導員”;1984年作爲廣州隊主教練兼運動員參加在武漢市舉行的“國際太極拳劍邀請表演賽”,全隊取得優異成績。1985年隨廣州武術團出訪西歐德瑞荷比四國和中國香港。1990年藉迎北京亞運之機開拓天河體育中心的太極拳輔導工作。四十年來老師爲我省、市太極拳羣衆體育作出了較大貢獻,省體委老領導陳遠高、魏振蘭、廖志華等老主任多次給予肯定和鼓勵。過去老師提到往事時總是唏噓不已。我們的老師又是《太極拳運動300問》、《太極運動真詮——學太極拳必讀》等八種專著的作者,給廣大太極拳愛好者提供了正確的理論指導,前國家體委副主任、國際武聯主席徐才同志對老師有實踐經驗、有理論又有創建,能教能寫,有帶隊成績又有科研成果,也曾經來信給予肯定和鼓勵。
然而,老師總是虛懷若谷,對社會的褒貶名利都泰然淡然處之。只有常聽到他對教育過自己的老師們感恩的回憶,講座上他就詳盡地介紹了他練武的師承。我們跟老師學習十多年來極少聽他講自己教過什麼人,有什麼功績。講座的最後他對我們展示受業時從鄧錦濤先生那裏獲得海幢寺僧淡歸和尚的佛偈作爲他決心退隱的依據:“三思斷想名利關,動處不如靜處閒;智者有能終有患,絀夫無用亦無煩。居家安樂當家苦,在世何如處世難,看破世情濃與淡,願爲貧道上浮山(老師說,淡歸是和尚,本不該言道,這句其實應該改爲‘願求般若拜靈山’較好——老師的文學修爲可見一斑)。”老師的講座非常活躍,歡笑聲和鼓掌聲不斷。最後老師念出了他要告別教壇的兩首詩,也同樣反映他“無所住”的平淡心態:其一,一墜江湖四十年,酸甜鹹淡任交煎。首批輔導出門下,半月花山省內連;太極熱潮由普及,千人合演啓新篇。書成八集十餘碟,心無所住命由天。其二,一墜江湖四十年,浮槎滄海任簸顛。授業求真臻善美,引路勤恆切不偏。不忘教我忘我教!修己益人總樂天。承先著撰傳後世,無嗔無憾自神仙。
退隱是老年人的事,生活過程的必然,老師對後輩卻總是給予鼓勵,要我們不懈向上、積極奮進。
講座在老師選出的《孔子曰》(羅文唱)歌聲和嚴肅、活潑氣氛中結束。夕陽斜照,湖面上泛起粼粼光照的漣漪,它上面彷彿寫着幾行黃澄澄的大字:“敬愛的老師,我們感謝您的指導!由衷祝願老師七十週歲生日快樂!”“乾杯!”“爲老師貢獻社會的四十年乾杯!”“爲老師健康長壽乾杯!”嶺湖的一天遊,留給我們終生難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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