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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戰役在即,兩屆奧運女子69公斤級冠軍劉春紅選擇主動退出倫敦奧運陣容,爲什麼是“主動”?
劉春紅用一句“過意不去”輕輕帶過,隨後她給出了自己的解釋:“的確有很多人認爲只要你劉春紅想參加肯定會給你這個位置,但是我自己過不了這一關。我覺得我的成績不好佔着一個名額,去了又拿不了冠軍,何必呢?還佔用了別人的機會,我自己出去又……我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還有人跟我說過,只要你抓舉達到120、挺舉達到150,你就能去奧運,但這個成績太冒險了。我覺得奧運會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出去以後代表的是國家,代表着國家的榮譽,我自己出去卻拿不了冠軍,浪費一次機會不說,別人也少了一次機會……所以我覺得說我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我就欣然接受吧,不會說我要搶這個去幹什麼。”所以,今年6月初,劉春紅最終下定了決心,脫下舉重服,給滿身傷痕的身體一個休息的機會。
主動退出
退出是與傷病有直接的關係。10餘年大強度的極限訓練給劉春紅身體留下無盡的傷痛,從肩到肘,從腰到膝蓋。這些曾經被她用意志力強壓下來的傷痛最終在倫敦奧運會前給了她“致命一擊”——無奈退出倫敦奧運陣容的選拔——2012年4月初全國舉重錦標賽暨倫敦奧運選拔賽女子69公斤級比賽開始前,劉春紅在熱身中意外受傷無法參加比賽,不得不選擇退賽。
按照劉春紅計劃,2009年全運會衛冕成功後急流勇退,但在即將離開時她才發現與自己青春交織在一起的舉重竟然完全融入了她的身與心,竟如此難以割捨,再加上領導的勸說,劉春紅決定再幹一屆,不是爲了那個輝煌的結果,只是想要再與舉重多走一段。
其實北京奧運會時,傷病已經開始連續侵犯劉春紅並給她帶來了很大的痛苦,“只不過那時候的傷病是可控的,就算疼還能夠練。”她對騰訊記者說。那時肘給她的折磨是最大的,她因此不得不暫別2006年舉重世錦賽、不得不暫別2007年世錦賽冠軍領獎臺。這些苦痛猶如一個嚴格的老師,在它的“教導”下,劉春紅點燃了堅忍不拔的意志與信心,憑藉這股不服輸、不低頭、不放棄的勁頭,她愣是在北京奧運會上實現了六次試舉五破世界紀錄的完美戰績,令傷痛俯首稱臣。
奧運會後劉春紅來不及喘口氣就進入了全運會的備戰中,憑藉奧運會的餘量她輕鬆衛冕全運會冠軍。很遺憾,她沒有時間讓自己的身體休息,因爲她決定踏上倫敦奧運會的征途!這也爲她之後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傷病留下了隱患,這也許是老天有意安排的吧,因爲它深知執著的劉春紅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不留退路,義無反顧地前行了。
“想過第三屆的這個過程會很困難,但沒想到這麼困難。就想過第三屆會很難,一屆比一屆難,但沒想到傷病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劉春紅對記者說,“其實我自己在最後兩年心理慢慢有準備了,因爲雖然一直練着但卻無法達到預定的一個高度,所以對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心裏有數,但就想着再去堅持一下,還是對自己有期待、有信心。”
2010年冬訓,每次到舉重房裏看到正在靜力練習的劉春紅總覺得眼睛痠痛,鼻子酸脹,總不忍心去關注她,但眼睛卻控制不住向她瞟去。她的練習內容幾乎千篇一律,唯一變化的是擱在身上的槓鈴片的顏色和重量。每次看她課後被包裹得活像個木乃伊,嘴上不依不饒地跟她打趣,心裏卻早已化作一片汪洋。而她每次都是笑笑。
劉春紅說退出倫敦奧運會競爭是“無奈之舉”,畢竟都已經走到奧運跟前了,“也不是疼,疼我倒是不怕,疼能練還可以,關鍵是疼得練不了,就是一邊疼着還使不上勁兒。”她平靜描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傷痛與訓練的關係。
其實大概在4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聽說她有可能退出奧運競爭的消息,當時記者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覺得是一種內心的解脫,兩個月後這個消息變成了事實。
退出其實也是一種成功,這是對劉春紅身體的一種解脫與感恩,讓這個傷痕累累、倔強而又剛毅的軀體終於停止常年超負荷的運轉,像平常人那樣舒舒服服喘口氣兒了。
冠軍不愁嫁
決定退出倫敦奧運陣容後,劉春紅並沒有離開舉重房,每天下午她都穿着控體服在館裏跑步,她說是減肥,其實是給隊裏一個榜樣示範的作用。
“他們可能都覺得我很奇怪吧,怎麼突然不摸槓鈴,改跑步了。”她笑道,對於倫敦她沒有什麼遺憾了,“說後悔也不後悔,我怕如果不試試,我會後悔。既然走過了是這個結果就坦然接受吧。”
半年美國學習回來後,劉春紅將面臨北京體育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她將回到濟南走馬上任早已等候着她的山東省重競技中心副主任一職。
雖然在北京待了10年,但劉春紅並不喜歡這個城市,這裏太吵鬧、城市太大,不是她渴望生活的地方,“別人看我訓練成績好,覺得我好像野心很大,其實我很喜歡舒適的生活。”她將自己的房間精心佈置了一番,在門的兩邊白牆上、衣櫃上都貼上了玫瑰花、牡丹花的圖案,“覺得好看就買了。”她說。閒來無事就畫畫、聽聽音樂,所以什麼流行歌她都能來上兩句,據說她還是一個麥霸。
今年劉春紅已經27歲了,在農村早已孩兒滿地跑了,她說,隨緣!至今她還沒有男朋友,教練馬文輝也很着急,他建議她找個知根知底的。而她暫時還沒有清晰的思路。
“這次我們去美國的同學中,有五個結婚了,她們說去美國的任務就是給我找對象,我希望我的孩子是混血兒,但是真要找個老外還真不太好找。”她樂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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