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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姚麗萍2010年8月22日,上海30名教師率先援疆支教。目前,上海已有兩批援疆教師共計69人先後在新疆喀什地區莎車縣、澤普縣、葉城縣、巴楚縣支教,現有47名援疆教師正在支教。
今年教師節,市慈善基金會爲首批援疆教師贈送了平板電腦和無線上網卡。
面對陌生的教學環境,他們究竟如何迅速調整適應?這裏是援疆支教老師講述的他們的“幸福生活”:好像大漠胡楊那樣樂觀堅定,好像大漠綠洲那樣生機勃勃。
物理教師彭春暉——
盯着電腦課件,孩子們的眼睛亮晶晶
進入9月,澤普連續幾天浮塵天,每到這種天氣,當地人就說“下土了”。早上9點不到,走進校園,和以往一樣,很多孩子已經在打掃校園了,灑水,掃地,一絲不苟,勞動中不時傳出歡笑聲。每次看到這幕場景,我總會想:傳說大漠胡楊生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而在沙漠綠洲中生活長大的人和這裏生存的植物一樣,總是透着一種樸素的樂觀和生存的堅強,這是城市中孩子所缺少的。
這裏的作息時間與上海大相徑庭。早上4節課從9點30分開始一直到下午1時30分,接下來是午休時間,下午4時再上課,一直到晚上8時下課。我的物理課基本都排在下午,上午可以在辦公室批改學生作業、備課。備課,佔去了我們幾位支教老師的絕大部分業餘時間,因爲這裏的教材、學生的學習能力,包括當地原有的教學方法,都與上海有很大的不同。我上了幾節課以後,最大的感受就是,學生的接受能力參差不齊,有時候一些基本的概念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反覆講解。要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我們自己熟悉的教學方法,必須改變。我重新制作了上課所用的ppt和課件,重新調整授課節奏,設置教學梯度。
9月4日晚上7時10分,天還很亮,初二年級(11)班,我的物理課。精心準備的電腦課件,給孩子們帶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課堂氣氛異常活躍,一雙雙求知的眼睛亮晶晶。看着每個孩子都在認真努力地記筆記,生怕漏掉每一個字,我這個老師被感動了,一天的疲勞一掃而光!
地理教師馮波——
一個又一個懸念,讓學生們變得生龍活虎
我是地理老師。地理課,有趣,但也枯燥。我要做的是,想辦法,讓我的課緊緊抓住每一個學生。
巴楚二中用的是人教版地理教材,而我熟悉的是滬教版教材。我對比分析了它們的相同點和不同點,以便心中有數。
教材裏每章、每節、每課都有教學計劃,我會問自己:這麼教,符合教學要求嗎?學生能理解嗎?學生會應用嗎?學生會存在疑問嗎?帶着這些問題,制訂教學計劃,我心裏才踏實。
一些課程本身比較枯燥,我更要想辦法深入淺出。比如,《工業的區位選擇》這一課就很枯燥。怎麼辦?我決定採用案例導入。第一個案例問題是:巴楚的工業並不多,但卻有幾家棉紗廠,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問題一提,學生們就來了興趣,生活在巴楚的學生對巴楚的生產還是有所瞭解的,這個問題導入貼近生活,學生感覺很親切,老師就容易“寓教於樂”,舉一反三。
在巴楚二中,我們每位援疆老師都要上一節示範課,示範課不敢當,但上一節公開課還是應該的。我要講的是《大規模的海水運動》一課。在教學設計和教學過程中,我設置了不少懸念——情景懸念、問題懸念、訓練懸念,這堂“懸念課”深受好評。好評也不敢當,但學生們在課堂上生龍活虎的勁頭,卻讓我這個老師很受鼓舞。
校長陳壽鴻——
夕陽年華里援疆支教,我感到非常榮幸
我是上海市復旦實驗中學校長陳壽鴻,今年60歲,援疆期間在澤普五中擔任校長。
近年來,澤普實施部署大教育園區的格局,提出“整合教育資源,推進集中辦學”的思路,整個教育園區佔地68萬平方米,容納1萬多名學生,實現了農村初中學生全部進城讀書的目標。
澤普五中是一所建成不久的新學校。學校總投資一億餘萬元,佔地160畝,教育教學設施齊全,全校教職工近200人,學生總數達2400餘人,住宿生佔60%,少數民族的學生佔總人數的40%。這麼一所嶄新的學校,千頭萬緒,歸結一點,我們要竭盡所能把她變成教書育人的好學校。
一名校長,鼓舞教師們的職業理想,很重要。教師有動力,教育才有希望。在第一次教師大會上,我告訴全體教師:大家爲了一個共同的教育理想來到這裏,我們要懷着愉快的心情愛崗敬業,切實承擔起教育者的社會責任;只有教師發展了,學校才能發展,澤普教育才能發展!
一所好學校要有精氣神,還要有嚴格的管理。五中要做的是:制度要全、措施要嚴、效果要好、待遇要到,留住人留好人,讓大家一心一意謀發展。
澤普早晚涼,日照長,我習慣了早睡早起,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平常日子的早上,我會在校園裏走一圈,從教學大樓,學生宿舍、學生餐廳,再到教學綜合實驗樓,一兩個小時走下來,算是向五中問過了“早安”,我心裏也就踏實了。
不踏實的時候,也有。有時候,維族家長來反映情況,我聽不懂維語,可還是耐心聽家長說,再通過翻譯跟家長解釋。不管問題能不能馬上解決,先要聽懂了,才能想辦法!
常常有人好奇,一個60歲的老人,怎麼能放下上海的繁忙工作,舍下家中需要照顧的耄耋老人,千里迢迢奔赴祖國的西北邊陲,來到漢族人口僅佔24%的小縣城?我想說的是:我的青春歲月留在江西,我的壯年時光奉獻給上海,在夕陽年華里,我來到澤普,做一名援疆教師,非常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