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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角怪
○哀牢髭蟾雄體
○哀牢髭蟾雌體
雲南無量山人跡罕至的密林深處,一種隱秘的怪異動物讓人大開眼界,它有遠古生物的長相,是兩棲動物中古老的一種。這種難得一見的動物給人們帶來研究與遠古有關生物的機會,能讓我們近距離親眼觀察它的奇異行為:為什麼它要變換外形?是掩護自己?是適應地形?都不是,那麼它是為了什麼?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它有古生物一樣密布滿臉的犄角,這些又是為何而生?是為挖洞繁殖?是為刺激雌性產卵?也都不是,到底它有什麼用呢?
A
無量山深處的古怪叫聲
在金庸先生的著名小說《天龍八部》當中提到了一座無量山,同時提到了一個怪獸,能夠發出將昂將昂的聲音。其實無量山是現實存在的,就在雲南,但是發出這個聲音的動物有沒有呢?當地的護林員說還真有,每到冬天,走在小溪邊上,他們老是能夠聽到『昂昂』這個聲音。說起這個聲音,他們心裡都有幾分害怕,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索性就管它叫做『昂』,但是『昂』是個什麼東西呢?
冬日的陽光照進山林,四周透出一片寧靜。這裡是雲南無量山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護林員每到冬天就會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這是誰在出聲?站在山裡,那聲音似乎來自溪流,走近溪流,那聲音近在眼前卻不見人影。這天,當地保護區的幾個護林員順著聲音尋找,當聲音就在腳下時,他們翻開石頭,其中一塊石頭下面出現了一團團白色的顆粒,難道是這白色的顆粒發出了聲音?困惑讓他們連夜下山把他們的發現報告給了無量山南澗保護區。隨後,標本被送到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研究所,副研究員饒定齊看著那深山裡的白色顆粒,猜想這會不會是某種兩棲動物的卵呢?如果是那樣,聲音可能來自某種神秘動物,於是他決定進山去看看。
無量山地處雲南西南部,據說是因為『山高不可躋,有足難攀』,所以山名纔叫做無量。那裡山高路險,人跡稀少,到處珍禽異獸,佳木仙草。發現怪聲的地方更是路途險峻,常走山路的馬走到半路就不肯前行了。山路越是難走,饒定齊越是暗暗高興,因為越是在這種近似封閉的深山環境裡,越有可能存在未知的生物。
翻過一座山後,護林員劈開枝蔓,帶著人們找到了那條昂昂怪叫的小溪。這裡就是神秘聲音響起的地方,那聲音會不會再出現呢?人們安靜下來在小溪邊等待。從白天等到夜裡,溪流裡只有水聲,昂昂的聲音一直沒有出現。是人的光臨被深山裡那個未知的生物發現了,還是它已經不在了呢?天亮了,上游好像有一點聲音,人們立即興奮起來。石頭底下真的出現了白色的顆粒,人們正打量那白色顆粒的時候,有人看到了旁邊一個怪模怪樣的黑色的肉團,剛開始看不出它的形狀。這是什麼,那昂昂的聲音會是它發出的嗎?
轉到前面,人們終於看清楚,肉團有一張黑黑的臉,凸出在頭部的是一雙上淺下深的大眼睛。再等片刻,當它挪動身體時,肉團露出了分明的四肢,好像一只軟塌塌的蛙類。但是等它抬起頭,最奇特的東西出現了,它嘴邊上有十幾顆牛犄角一樣的硬硬角刺,讓它又不像蛙類倒仿佛是一個遠古生物。『遠古生物』好像很怕羞,不一會兒鑽進石頭底下就不見了。饒定齊告訴記者,當時我看了,覺得是一種蛙,它是一種我們叫哀牢髭蟾,在其他地方有人叫它是角怪,在現生的蛙裡面來說,是屬於比較古老的那一個類群。
B
『滿臉角』是負責任的新郎官
無量山的東邊就是哀牢山,1984年那裡曾發現了一種奇怪的蛙類。因為數量極為稀少,所以它身上的很多謎團,至今仍讓研究者困惑不解:它的叫聲為何飄忽不定,它的外形為何忽大忽小,它的嘴邊為何長滿角刺?既然現在無量山出現了哀牢髭蟾,能不能給這些問題找到答案呢?
哀牢髭蟾,哀牢就是哀牢山的意思;而髭,按古書上的說法就是口邊的胡須。專家們表示,哀牢髭蟾是整個兩棲動物當中比較古老的一種,兩棲動物的起源恐怕還要早於恐龍的時代,所以研究它們就能給我們很好地解釋一下水生動物到底是如何從水裡邊走上陸地的,這裡邊存在一些重要的研究價值。
經過幾天守候,又一只專家叫髭蟾人們叫角怪的東西在小溪邊現身了。這一只長著濃密角刺,人們臨時給它起了個名字『滿臉角』。髭蟾平時生活在密林深處,所以沒有人見過它們,現在滿臉角為什麼來到小溪邊?
蛙類是要經過蝌蚪階段變態後纔長成成蛙的,因為蝌蚪要生活在水裡,所以大多數蛙類都會到水邊繁殖。滿臉角會不會也是為繁殖而來呢?如果是,下水前它就會通過鳴叫吸引異性。現在,滿臉角在溪流邊停了下來,人們盯著滿臉角,期待著面對面聽到深山裡的神秘怪叫。可滿臉角沒有鳴叫就直接鑽入了水中,這讓人們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它一入水,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剛剛還頗具蛙形的角怪,突然好像披上了一件披風,這是怎麼回事呢?
小溪邊又出現了一只顏色看上去很像角怪的東西,它停在一塊石頭上並不急著下水,好像在等待著什麼。這一只嘴邊沒有讓人生畏的那些角刺,它是一只雌角怪,雌角怪模樣清秀,如果說它是蛙類誰也沒有異議。可同是一種蛙,雄角怪為什麼長著滿臉角刺,讓人覺得它像一個凶神惡煞呢?動物中雄性為了爭奪繁殖機會往往會長出一些明顯的特征,以便炫耀或者戰勝對手。滿臉角的角刺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作用呢?
下到水中後滿臉角開始在一塊石頭下面做著挖掘的動作,它似乎要把這裡布置成自己的新房。雖然這塊石頭下面並沒有沙石,但這樣一個奇怪的動作引起了專家的注意。蛙類的繁殖雖然常常是在水中進行,但它們很少鑽到水底自己去挖掘一個新房。所以專家猜想,角怪那特有的角狀刺是對付堅硬沙石的,這個設想對不對呢?我們來仔細觀察一下角怪的頭部,挖掘動作中,它的角刺並沒有接觸到石頭,它更多是在用爪子挖掘。這樣看來那些角刺好像不是用來對付石頭的,那它到底是乾什麼用的呢?
滿臉角現在停下了挖掘,它好像對自己的新房滿意了,可新娘在哪裡,它將要怎樣去尋找呢?滿臉角藏在洞中叫了!現在纔出現的叫聲把大伙的疑問終於解開,原來滿臉角是位負責任的新郎,它要等到找好了新家,纔開始召喚新娘!新郎官不放心自己的新家,鳴叫時一步不敢離開水下的窩。當人們看到叫聲發自水下的石頭底,恍然領悟了深山怪聲的秘密:那叫聲是隔著溪水傳到外面,聽上去更加沈悶,又失去了方向感,飄忽不定,所以纔會讓人生疑。
停在溪邊的那只雌角怪聽到了水下的叫聲,聽了一會,它迅速朝滿臉角的方向爬去。但是下水後雌角怪只是停在洞口仔細地觀察,滿臉角很大方地湊了過去,見了面滿臉角露出高興的樣子,馬上請客人去它的新房。雌角怪跟著滿臉角走了兩步,卻又猶豫一下離開了。雌角怪此時並沒走遠,它躲在一邊把頭伸出水面急促地呼吸著。這是什麼意思?它是不滿意滿臉角的模樣,還是沒看好這個新房呢?
C
角刺原來是為了守衛兒女
蛙類在它們是蝌蚪的時候,主要是靠皮膚來吸收水當中的溶解氧,而當它們出了水變成了青蛙之後,主要就是要靠肺部來呼吸了,當然皮膚呼吸功能還是具有一部分的,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強了。雄性角怪一旦進入水底,它的皮膚立刻膨脹,生出很多皺褶,身體像披了件披風一樣變大了許多,那些皺褶讓它的皮膚增加了面積,能在水中吸收更多的氧氣。雌角怪沒有這些本事,它的皮膚沒什麼變化,要想長時間呆在水底必須先去水面呼吸。呼吸後回到滿臉角身邊就是答應了這樁婚事,不回來就算是逃婚了。現在,雌角怪吸夠了氧氣就進入了洞房,滿臉角一直不動聲色地靜靜等待雌角怪做出選擇。
等雌角怪鑽到洞房深處,滿臉角終於放下心來,和新娘緊緊擁抱在一起,它們的後代看來馬上就要出生了。可不知道是新房不夠舒適,還是呼吸得還不充分,雌角怪這時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不打算在這裡久留,滿臉角雖然很不情願但該放手時還是放了手。滿臉角有些傷心,直到夜裡纔又回到新房裡。月亮出來時,新房前面閃過一個影子,終於又有一只雌角怪來到了水中,這一次滿臉角能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嗎?
這一次滿臉角找到了意中人,這只雌蛙好像很喜歡滿臉角的新房,它也開始往石頭深處鑽,動作就像滿臉角當時造窩時一樣。雌角怪嘴上沒刺,它的這一舉動更說明,雄蟾的角刺並不是因為造窩產生的,那這些角刺是乾什麼用的呢?
雌角怪完成了生育使命,它就要走了,它還要回到小溪對岸的山林,滿臉角送走了新娘,在石頭上只是稍作喘息,就又急急忙忙回到水下,它又去水下乾什麼呢?小溪裡又傳出他求愛的鳴叫聲,它還想給自己的窩裡再添些新的蛙卵嗎?
鳴叫聲又吸引進來一只雌蛙,滿臉角家裡又將要再次添丁了,可此時它還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它們。來者不善,這是另一只雄性的角怪。適合角怪安家的地方已經不多了,這一位准備連新房帶新娘一起搶來給自己安家。侵略者開始行動了,新房眼看就要鵲巢鳩佔。攪黃了滿臉角的約會,侵略者仍不想走,滿臉角只能全力參加戰斗。經過幾次搏斗,滿臉角守住了自己的家園。搏斗中,角刺的作用我們也終於能得一見,為了保證自己的基因往後代的傳遞,它在用角刺發起攻擊。
角刺的作用到這裡全部讓我們親眼看到了,這些角刺雖然讓那些類似遠古生物的動物長相凶惡,但它的作用卻對這個物種的繁衍至關重要。